婢女问：“小姐，怎么了？”</p>
她转头看去，见裴荇居出了凉亭，暗暗了然。</p>
梁意欣并没有退避，径直等在那，等裴荇居经过。</p>
不一会，她上前福身行礼：“裴大人。”</p>
裴荇居唇边依旧挂着适才的那点笑意，像是在思忖别的事，只淡淡颔首并未看她，继续脚步不停走了。</p>
他的淡漠像一阵风，七月的天刮得梁意欣浑身冰冷。</p>
婢女也诧异：“小姐，难道裴大人记不得你了吗？还是说因为庄姑娘在，所以避嫌？”</p>
梁意欣没说话，只垂眼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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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盘绿豆糕是个好的开头，从凉亭“相视一笑”就能看出效果。</p>
庄绾觉得时机不错，于是把采摘得来的莲子晒干，次日做了份新鲜的莲子羹早膳送去给裴荇居。</p>
在行宫上早朝比在京城的时间早，毕竟在京城各位大人都是从自家出发，距离不一，有的寅时起床，有的寅时二刻。然而在行宫，大家同住一处，步伐一致，是以，早朝便定在了卯时初。</p>
早朝结束后才是大人们早膳的时间。</p>
庄绾做好早膳，卡着时间来到明筱殿外。内侍得知庄绾给裴荇居送早膳，把她请到偏殿等待。</p>
“庄姑娘，”内侍说：“您且在此稍坐，约莫再过两刻钟就该下朝了。”</p>
“多谢。”庄绾福身。</p>
内侍离去，殿内静悄悄。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得地上的青石板锃亮。庄绾百无聊赖地站在光明与阴暗的交界处，以手指做出动物的形状，影子照在地板上，随着动作变得栩栩如生。</p>
过了会，她做了只兔子，蹦蹦跳跳，跳到阴凉处又转了个身跳回来。</p>
这般玩了会，一抬头就见裴荇居站在殿门外。</p>
他不知何时来的，面上噙着点温和的笑。</p>
“做了什么早膳？”他抬脚进来。</p>
庄绾忙去揭开食盒，将里头的早膳摆在桌上。</p>
早膳很丰盛。一碗粥，两颗小巧精致的水晶包，还有嫩绿的青菜，一份香酥鱼丸，以及一盘新鲜的切片蔬果。</p>
摆完，她邀功地说：“这莲子百合粥我寅时就起来熬了，文火慢煮，把莲子的鲜香熬出来才又放虾仁与百合，很好吃的，你尝尝。”</p>
裴荇居面上不显，心里却一阵暖流淌过，淌得他浑身热乎。</p>
他提起勺子，尝了口，点头：“滋味确实不错。”</p>
忖了忖，又觉得她这两天很懂事，是该奖励些东西。</p>
于是问：“来行宫可还习惯？想要些什么？你若提，我尽量满足你。”</p>
庄绾摇头：“我什么都不缺，一切洗漱用具都是礼部备好的。”</p>
“那......钱呢？”裴荇居听吕侍卫说过，庄绾喜欢钱。</p>
庄绾一听，有点懵，好端端地给她钱做什么。</p>
她继续摇头：“我也不要钱。”</p>
“唔...... ”裴荇居又尝了个水晶包，汤汁饱满，满口生香。他说：“那你好好想想，你要什么。”</p>
庄绾在对面坐下来。</p>
其实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此时见他这般好说话，索性一股脑提出来。</p>
“我想要什么......你真的能答应？”</p>
“说说看。”</p>
庄绾清了清嗓子：“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跟你分手。”</p>
“.............”</p>
裴荇居停下来，嘴里的水晶包顿时不香了。</p>
才和好半天，她又提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