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荇居目光似笑非笑地睨过来，庄绾似有所感对上他视线，下巴一抬。</p>
看吧，来这种地方，我比你有经验。</p>
他好笑地转过脸去，抬脚率先进了醉生楼。</p>
进得醉生楼，里头的奢靡差点亮瞎庄绾的眼睛。富丽堂皇的装饰，几乎三步一楼台，十步一景致。粉、黄相间的灯笼挂满各处，楼梯上全是地毯铺就，紫檀屏风，麒麟纹三足香炉，红木雕花桌椅等等稀有的古董家具在这里随处可见。</p>
庄绾张着嘴巴，难怪刚才那人势利，原来醉生楼是真的有钱。</p>
穿过鹊桥，见回廊处还有女子跳舞，一人从屋里追逐出来揽着那女子妖娆的腰肢旋转，两人笑笑闹闹好不快活。</p>
庄绾目不暇接，视线最后停留在东边的一座高楼处。</p>
这楼约莫有四层，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虽也灯火通明，却显得幽静。四周纱幔缥缈，灯火影影绰绰，隐约还能瞧见有人坐在里头抚琴。</p>
庄绾问：“那是何处？”</p>
妇人听了，顺着看了眼，说：“那是碧月楼，是咱们这的头牌凝烟姑娘住的地方。”</p>
庄绾悄悄扯了扯裴荇居的袖子：“不然我们去那看看？”</p>
妇人轻笑，笑声中带着点骄傲：“客官可有令牌？”</p>
“什么令牌？”</p>
“碧月楼可不是有钱就能去的，需要令牌。”</p>
庄绾稀奇：“狎妓都还要令牌？”</p>
“嗬！瞧你说的！”妇人一脸不赞同：“咱们凝烟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还能舞文弄墨，最要紧的是凝烟姑娘的拿手绝活。”</p>
“什么绝活？”</p>
“这我可就不能仔细说了，客官若有本事成了凝烟姑娘的座上宾，自然就清楚了。”</p>
庄绾心想，这地方还真会做生意。什么拿手绝活不说清楚，偏偏令人遐想联翩，勾得欲罢不能。</p>
她一个女的都心痒痒呢。</p>
转头去看裴荇居，见他似乎也颇有兴趣。</p>
他问：“可否告知如何成为凝烟姑娘的座上宾？”</p>
妇人斜眼打量他，不说话。</p>
裴荇居瞥了眼庄绾。</p>
庄绾懂！她现在是小厮的角色，立马从袖中又掏出张银票扔到这人脸上，动作嚣张又豪横。</p>
妇人果然被庄绾震慑了，她捧着银票笑嘻嘻：“倒也不难，只要客官舍得花钱，名字上了碧月英杰榜前十，可得令牌入碧月楼。进了碧月楼名字若还能进魁首，凝烟姑娘自然就会主动邀请你。”</p>
“当然......”她又道：“最后即便见了凝烟姑娘也不一定能受她青睐，能不能让凝烟姑娘留下就看客官的本事了。”</p>
庄绾一听，这不跟砸钱当榜一大哥，然后主播姐姐主动邀请共进晚餐一个道理吗？</p>
她看向裴荇居，只见裴荇居勾唇对那人道了句“多谢”。</p>
他抬脚往前走，庄绾赶忙跟上去。</p>
“你真的要去见那位凝烟姑娘？”</p>
裴荇居停下，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不高兴？”</p>
庄绾莫名其妙，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他想见就见，反正又不是砸她的钱。</p>
“你若不想......”裴荇居似有犹豫：“我便......”</p>
“想啊，来都来了，干嘛不见。”</p>
她又道：“反正你有钱，砸吧，今晚咱们当榜一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