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更名微博?牛牪犇逼!”
“燃起来了啊!快快快,新浪、鹅厂你们快干起来啊。”
“就希望这个调调,直接掀桌子,牛呀牛呀!”
“裁判,有人作弊了!举报了!”
“……”
网友们很是激情四射,各种各样的言论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热度。
如周宽预料的那样,其它平台果真还是先选择了默不作声。
而周总则如往常一样在三点出头就离开了鸿鹄。
虽然主导了中国互联网上第一家直接以‘微博’为名的微博产品产生,虽然肖柯肖副总很是想要跟周总汇报工作、请示安排,周总还是自顾自早退了。
周总才懒得听一些絮絮叨叨。
反正事情进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中新微博只需要稳定发展、保持价值就可以了,其它的已经不是鸿鹄可以参与的范畴了。
至于网上沸沸扬扬的各种声音,周总更不关心。
“……”
走进校园,周宽同学感觉到了一点点久违的放松,最近这些天他实在绷紧得很。
压力越大、抗压能力越强,这明显能量不守恒,显然存在一些‘付出’。
比如沉闷。
比如压抑。
正走着,一道清脆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周宽?”
周宽应声回头,面上有了笑意:“这是要去哪啊。”
憨憨的声音他还是熟悉的。
林若漪快走两步追了上来,像是顺嘴回答的样子:“没有,随便走走。”
“哦。”周宽不疑有他。
“……”
从一人变成两人,校园还是那个校园,心绪却不再是那个心绪了。
周宽自己都没有过多留意,林若漪出现后,他就放松了一些。
边走边闲聊,林若漪忽然偏头望向周宽,安静的问:“压力很大吗?”
右侧脸颊的发线不听话洒落下来,她伸手拨弄开来,又下意识轻甩了下脑袋。
略长的发梢飞快拂过周宽的左脸。
脸都还没来得及痒,于是周宽抬在半空的手迅速改为擦鼻子,嘴上说:“还好。”
余光瞥了眼周宽,林若漪自顾
自的说着:“那么多大厂都推出了微博产品,刚才还从网上看到中国微博网更名忽然开始被许许多多人指责……
也看到很多人有意的攻击微博……
我记得你当时购入weibo域名时不是这样的想法。”
“哪能事事如人意。”周宽笑了起来,“我很好,不用担心。”
闻言,林若漪先是抬头飞快看了眼周宽,又低头想了想才说:“那,有按时吃饭吗?”
“有的,毕竟公司有规章制度,刚好都会在标准饭点时休息。”周宽难得详细解释。
林若漪斟酌着说:“接下来是不是要进行核心商谈了?”
“嗯。”周宽轻轻颔首,肯定道。
林若漪又一次迟疑起来:“那……要不然一起去远足吧。”
然后林若漪赶紧细细解释:“我觉得你的状态不是很好,显得比往常还沉闷、还扭曲,应该不利于跟那些职场精英你来我往的拉扯。”
略顿,林若漪瞄了眼周宽:“商谈时谭总也不会去吧。”
语气带着些笃定。
周宽并没有留意到憨憨已经很久很久没用过‘小蔓姐’这个称呼了,他附和着:“这次谭总不能去,需要我单独应付。”
接着自嘲一笑:“没想到鹅厂没直接出面,只是一点小手段就让我疲于应付,连你都看出来我状态不好。”
林若漪轻声安抚:“无非就那样罢了,还不是被你轻而易举就扭转了舆论风向。”
周宽听林若漪说得轻松,也是莞尔一笑,咕哝着说:“真是个憨憨。”
“……”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草坪,林若漪拉着周宽像其他许多学生那样席地而坐,安静享受着这个因再次入秋失败而相当明媚的下午。
林若漪没有再出声。
哪怕她心里不是很安静。
站在旁观角度,她已经明白了周宽对‘恋爱’等一些于青年习以为常的事物产生抗拒的根本原因。
并非那天早上周宽忽然破天荒喊上了冶一结伴晨跑时说过的那些:因为忙而没办法潇洒;
而是,周宽因为某种原因正跟自己较劲到扭曲,又无法放下、无法面对,所
以逃避、抗拒。
曾经,林若漪忽然起意带周宽去电玩城、去溜冰,就是想让周宽放松下来,结果不是很理想。
现在,林若漪更进一步的发现,自己其实无能为力。
她真的很沮丧。
这种沮丧是在这些天偶尔见到周宽愈来愈沉默寡言中慢慢滋生出来的。
她基本清楚周宽忙碌的是什么,也清楚公开信息展示出来的状态又是什么。
换位思考,林若漪认为自己早就完全无法继续去维持局势。
现在勉强算得上事后,她也能大概分析出来那些大厂下场后只是随手为之就给周宽带去的罕见压力。
从局面上,周宽无异于兔搏狮子,稍有不慎,就是竹篮打水。
难是真的难。
林若漪甚至都不敢妄想能让周宽放松精神,只能装作是偶遇一样,说几句话,晒一晒太阳。
“……”
晚饭前,周宽忽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跟往常那样,陈文茵絮絮叨叨的说着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周宽附和着。
不过,在最后陈文茵忽然说道:“周宽崽子啊,我跟你外婆这几天都做了些不很好的梦;
你自己一个人在羊城,要知道照顾好自己。”
“今天你外婆特地去贡山那个大殿里给你起了卦、求了福、又烧了香,讲说太公会保佑你平安顺利。”
周宽:“……”
这个瞬间,他有些失声。
陈文茵他们基本没法理解周宽在学业之余从事的工作,哪怕拆开来一点点解释也是一样。
至于外婆老人家,她甚至连网络是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