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圣地”现世近两百年，曾有幸进入其中的人，不说百万之巨，七八十万还是有的。而不幸命丧其中的，大陆各国凑起来还不知有无满百……某种意义上的“万里挑一”。</p>
果然，除了她，其他人都在开挂！</p>
沈棠倏忽想起某个细节。</p>
【元良许是遭受太大打击, 发了癔症……大家伙儿散了吧，闹大了不好, 啊——】</p>
“它帮了我大忙。倘若不是半道杀出个“克星”, 我或许真能瞒天过海。哪怕我最后只是入仕当个小小官吏, 哪怕我能力有限，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在九泉之下亦能欣慰……”</p>
祈善祖上清贵，连出数名名士。虽然上代落寞了，他的文心品阶也不高，可他人缘极佳，连参与混战的几名文士也为其辩解求情。</p>
外界只知有个倒霉蛋死在“书山”。</p>
【你疯了吧, 祈善！真当我不敢打你？】</p>
而晏城虽出身普通，但此次“书山”表现极佳，打群架一事不给交代，恐考生不服气。</p>
这，不正是执念吗？</p>
岂止是危险, 跟九死一生差不多了。</p>
沈棠兴致勃勃：“谁？何方神圣？”</p>
祈善道：“不知，但多半不好。”</p>
祈不善这种人也会有克星？</p>
她还以为祈善某种程度上已经无敌了。</p>
真正的“祈善”从不是眼高手低的人，他身上既有少年人的热血, 也有许多成人都没有的稳重踏实。在他看来, “爱”不分大小。</p>
他双目猩红嗜血：【晏城，把命赔来！】</p>
“什么‘能力有限’？在我看来, 你可厉害了。”没点儿真本事怎么胜任“引导NPC”一职呢, 沈棠敏锐注意到一个词，“克星？”</p>
沈棠：“他克你……你不是很危险？”</p>
这人怎么还有脸活着！</p>
晏城忍下恶心感，抬手抹去脸上血污。</p>
这俩打生打死无所谓, 别牵连他们啊！</p>
“我记得先前无晦说过，文士之道不只是一种特殊能力，也是文士叩问自己的本心……”</p>
祈善淡声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p>
那一瞬, 祈善内心的恨意, 浓烈如火山爆发时迸溅而出的岩浆, 顷刻吞没所有理智。</p>
【无事无事。】</p>
还被不少人围着恭喜，春风满面, 意气风发，眼底眉梢都写着“前程似锦”几个大字。</p>
那人如今是死是活还难说呢。</p>
若从这个角度诠释是正确的，那么，那时的祈善该有多深的执念才能突破正常约束？</p>
一试成绩与士子从“山海圣地”所学所得的言灵典籍挂钩。祈善动弹不得地卧床修养整整七日, 直到一试放榜那日才勉强能爬起来。张挂榜文的街上，他见晏城高挂前十甲。</p>
死的人只是个出身微寒的士子, 并未引起多少关注, 甚至还没他跟晏城当街打架闹得大。</p>
是内心本质的具象化。</p>
祈善突然发难。</p>
虽说文心文士不如武胆武者那般有蛮力, 也不能一拳下去将人打得脑浆晃荡、眼耳口鼻齐流血，但猛不丁被打中要害，晏城也痛得发出一声哀叫，重摔在地。</p>
晏城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了一拳。</p>
为什么该死的人不死, 不该死的人却惨死？</p>
此人也就是祈善的克星。</p>
论关系，还是他的座主呢。</p>
此人一个照面便看穿了祈善的伪装，也是第一个知道此祈善已非彼祈善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