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堡是瑞士旅游胜地，又正值六国和平峰会召开，附近的城镇、村庄挤满了各种来路、真真假假的游客。虽然是夜间，路上也时不时有马车经过；以福尔摩斯的智商和身手，搭上一辆顺风车肯定不难。</p>
艾琳半信半疑：“如果不是为了介入政治，组建情报机构又是为了什么？”</p>
这是赤裸裸的利诱。</p>
“也许吧。”林祐的回答模棱两可。</p>
衣服上冰凉的雪水被拧下，然后又逐一穿了回去。这个过程中，浑然不觉有人在暗处打了个唿哨，不怀好意地问艾琳·艾德勒：“你看过这一幕吗？我是说一丝不挂的福尔摩斯先生。”</p>
地下世界的人，太明白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会是个什么下场。</p>
林祐目送着侦探离开，同时对身边的女人说道：“好了，福尔摩斯先生安全脱险；我说过的话已经应验，现在轮到您履行诺言了，艾琳女士。”</p>
“你的消息比莫里亚蒂还灵通，伯爵阁下。我没想到佛瑞斯特家族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女大盗生硬地回避了问题。</p>
“我不明白。这是神秘学方面的某种理论课题吗，就像大学里那些我听不懂的物理理论？”</p>
对于艾琳女士的担忧，林祐显得并不在意。</p>
在涉及具体工作安排时，林祐选择了开诚布公，将大部分信息向艾琳·艾德勒公开。</p>
林祐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忘了这个年代‘相对论’还没有发表。简单来说，就是我千万倍地加快了包括你我在内四个人的思维速度，相对的，其他的人和事物就变慢了。”</p>
暗处两人说话时，福尔摩斯的眼睛始终盯着漆黑的水潭，不管是冰棱、雪团砸在水面，还是水底游鱼浮上来呼吸，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引来侦探的注视。</p>
“那样的话，资金的问题该怎么处理？您能给我多少钱？”这才是艾琳应该关心的问题。</p>
即便天才如福尔摩斯，很多时候不也需要他哥哥麦考夫从官方层面提供帮助？退一步来说，如果早早就有一个强大情报机构的帮助和保护，福尔摩斯也不用为了保护华生夫妇几度亲身犯险。</p>
“哈，你的思维很敏锐，艾琳女士；现在我越发相信，把任务交到你的手上是一个正确选择了。”林祐不无赞许地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对方的猜测。</p>
以林祐的身份，调用佛瑞斯特家族在官方和非官方层面的力量并不算难事；无非就是证明自己家族血统，同时再拿出一个合理的借口。</p>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宏伟且美好的远景。”艾琳确实心动了，“不过有一个问题不得不考虑……您能够为这个组织提供多少资金呢？戈夫伯爵的封地收入，还有您的家族金库，能支撑起一个庞大情报机构的消耗吗？”</p>
“您是不是想说，这个情报机构只对您负责，不用理会来自佛瑞斯特家族的任何要求或指令？”艾琳狡黠地一笑。</p>
光是《加勒比海盗》故事里，与被诅咒的阿兹特克金币堆在一起的那些宝藏，放到几百年后的十九世纪末，说一句“价值连城”并不为过。</p>
传奇女大盗听得两眼茫茫然。她精通心理学、社会学、某一方面的化学，物理方面她专精于运用执行——比如锁具里运用的杆杠原理、弹簧特性等等，理论方面却是彻底的学渣。</p>
“当然是为了应对一些比国际政治更严峻的问题。我希望这个机构能尽快铺开到整个欧洲，而且未来还要延伸到美洲和远东地区。”</p>
你问诅咒……是想跟一位真神开玩笑吗？</p>
“您的准备工作真是……我似乎不能要求再多了。”亮晶晶的宝藏对巨龙和女人具有同样的吸引力，艾琳好不容易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仍不免激动地喃喃自语。</p>
艾琳思维敏捷，她很快反应过来，从林祐的话语中猜到了许多没有说出来的真相；“您手下还有一支能够应对超凡世界的力量？它是不是就像您要求我做的那样，也是一个情报机构？”</p>
足足过了十分钟，也就是两倍于林祐所说极限脱险时间后，福尔摩斯终于确定了死敌的灭亡；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身体的寒冷，把自己缩成一团，匆匆忙忙又鬼鬼祟祟地穿过树林，跑去了附近的大路上。</p>
佛瑞斯特家族虽然不出钱，但是在这方面出点力还是可以的。至于购买产业的资金，以及后续经营的流动资金也不用担心……”</p>
“什么？”艾琳惊叫起来，这是整个晚上她第一次失态，让林祐都倍感意外；“刚才的见面，他全忘了，包括我和他说的话？”</p>
“别担心，福尔摩斯先生不会记得曾与我们见面。从我们现身的那一刻，直到离开，期间所有的记忆都被我抹除了。你不是曾问我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吗？那就是抹除记忆的意思。”</p>
“算了，不如说说我另一个疑问；”艾琳摆摆手，放弃了智商层面的挣扎，“不管您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您拥有强大的神秘力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p>
至少，身为一个凡人，她并没有自信能对抗超凡力量；就好像她并不敢真正忤逆面前这个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少年。</p>
夜色下的林海雪原，艾琳·艾德勒知晓了这个世界许多被掩藏起来的秘密；与之相比，她感觉自己在一秒钟内从濒死状态死而复生都不算什么稀奇事了。</p>
“你可以把事情往好处想，艾琳女士。”林祐安慰道，“想想看，当你掌握了一个遍布欧洲乃至全世界的情报网络，你就是地下世界的‘全知之神’；只要能完成我的任务，其他时候我并不介意你用这股力量为自己谋取福利，又或者用它去帮助一些你所关心的人。”</p>
林祐摇了摇头，在艾琳惊讶的目光中答道：“不，我不准备动用佛瑞斯特家族的资金，这笔钱我自己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p>
女大盗心潮起伏，一股莫名的怒气突破了对林祐的敬畏，随时要爆发出来。</p>
自己死而复生之后才终于学会抛开顾忌，对那个男人敞开心扉；也第一次从那个傲娇男人嘴里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结果……</p>
老娘那些话全都白说了？！</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