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故事角色来看待？神明看破世界真相，不就一直致力于摆脱这种影响么？尤其是奥丁，甚至计划摆脱‘真实因子’，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帕特里克对洛基的态度不以为然。</p>
“掌握命运？你怎么确定奥丁是在掌握命运，而不是屈从了命运？”洛基的语气愈发古怪，透着一股难言的悲观意味。</p>
帕特里克终于有所动容：“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认为你和我会同时理解错奥丁的用意。”</p>
“听说过喜马拉雅山猴子的故事吗？”洛基慢悠悠地给真相之神讲了个寓言，“一个巫师来到山下村庄，教给村民凭空获取黄金的咒语；但是又警告村民，在使用咒语时千万不能去想喜马拉雅山上的猴子，否则咒语就会失败。结果村民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就越容易想起猴子；于是咒语从来都没能生效。”</p>
“对奥丁来说，‘真实因子’就是喜马拉雅山上的猴子；祂越是想摆脱它，反而越是看重它，也越容易受到它的影响。”帕特里克是个聪明“神”，一点就透。</p>
洛基脸上挂着无奈而又悲凉的冷笑。</p>
“想想看，如果没有‘未知’事件出现，没有给奥丁提供“第三种选择”；让奥丁继续依照祂的想法切割北欧神界，会发生什么？”</p>
“打压、驱逐、甚至消灭你和你的族人。”帕特里克张口就答。</p>
“祂要打压、消灭我们，我们当然要反抗；到时候就演变成我和奥丁之间的全面战争。”洛基长叹了一口气，“这场战争在北欧神话里有个名字，叫‘诸神黄昏’。”</p>
真相之神沉默良久，似乎为“真相”所震动。</p>
“因为害怕末日，反而促成了末日？”帕特里克将信将疑，“难道看破世界真相之后，真神依旧不能抗拒既定的命运？”</p>
洛基笑了：“理论是一回事，执行是另一回事。所谓‘看破世界真相’也不外如是。只不过，奥丁的‘执行’出了偏差，而我又无法阻止祂，所以只能另谋出路。”</p>
“你的出路选在了执笔人身上？”虽是提问，但帕特里克的语气却十分笃定，更像是陈述。</p>
“通过制造‘未知’拉近与大世界意志的关系，这个思路没有错，但是侵夺了太多其他神系的利益，会遭遇很大的阻力；而我认为，有些事并不需要亲自去做，完全可以借别人的手来实现。”</p>
洛基的目光落向远方，满怀希冀；“至少，和执笔人打交道，总比和大世界意志打交道更方便一点。”</p>
“那小子很奸猾，也不那么容易打交道。”帕特里克提醒道。</p>
洛基的信心显然更足一些，哈哈一笑道：“先看看吧，看他能不能从大世界深层那一面解决‘因果线’；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就说明他和大世界意志的关系比所有人、乃至所有至高神所知的都更紧密。”</p>
“哈，我也希望他能做到这一点，虽然他的成功会显得你这位真神很没有本事。”真相之神附和道。</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