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刚刚在听顾云喜说话的时候,顾云强的眼睛就亮了他竟然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方式逼顾云朝就范。
因为认可顾云喜的方式,所以在顾云喜刚开始说话的时候,顾云强并未出声打断,甚至还阻止了想要插话说话的顾母。
可等到顾云喜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再让顾云喜说下去了。
顾云喜并不知道关于顾母“病危”的把戏已经被拆穿了,现在再提这个,那不是等于在告诉顾云朝,他们又是在对他耍手段吗?
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顾云强可不能让顾云喜给毁了。
顾云强能那么快地反应过来,还将顾云喜给支走了,云裳倒是高看了对方一点点。
她还以为至少都得等到明天顾云强才能想到这么个办法呢。
不过,顾云喜能这么快想到,云裳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甚至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在这个家里,顾云喜的位置太低了,身处低位的人,才是最容易想到卖惨的。而这也是顾云喜一贯的做派。
面对卖惨,云裳的表情松动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依旧态度坚决地拒绝了顾云强。
顾云强就拉着顾母一起卖惨。
云裳还是不松口。
直到晚上顾父回来,顾云强先是将顾父拉回到了顾父顾母的主卧里,他关上了房门,用自以为云裳听不到的声音,将自己新的计划告诉了顾父。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变成了一家子的卖惨大会。
但云裳依旧没松口。
所以这一顿饭吃得不怎么愉快。
晚上,云裳跟顾云强一个房间睡觉,顾云强继续卖惨。
云裳懒得理他,装出了熟睡的样子。
也不知道顾云强是打算放弃苦肉计,还是想要为自己白天被打吃的亏找补回来,察觉到云裳睡了之后,他竟然想要动手打人。
最后,没有任何意外地,他被云裳反打了一顿。
而且,正是这一次再交手,顾云强是真的被云裳的伸手给震住了。
尤其是云裳单手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直接扔回到床上的那一手,他摔倒在床上,连疼痛都顾不到,只愕然地瞪大双眼,半天都没办法从自己这么大的一个男人竟然被比自己矮的云裳提起来的状况中回神。
云裳对顾云强只是略微教训,达到了警告的程度,她就适可而止了。
打人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一次回来,云裳是打算釜底抽薪,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跟顾云强的打架上面,更不想因此伤到他,浪费自己更多的时间。
如果说顾云强一开始或许还抱了一些其他的念头,想要逼着云裳就范,那么云裳晚上露的拿一手绝活后,顾云强就将这些想法部都掐死了,只专专心心地用苦肉计。
接下来在家的第二天、第三天,顾家一家上下,继续对云裳施加卖惨的压力,顾父顾母还不断地在她面前强调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可让他们自己都快绝望了的是,云裳对婚事,依旧不点头。
第四天开始,苦肉计开始变化,卖惨逐渐变成了顾父顾母的胁迫。
什么她要是不答应,就是在逼着他们去死?什么养她养到这么大,连这么小的事情都不愿意答应他们?
反正是怎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就怎么说话。
过了几天之后,云裳似乎是终于受不了了,勉强答应下来,说是要先跟女方见一面。
顾云强欢天喜地地安排了这一次见面。
他以为只要云裳去见了,看到了对方的家世,尤其陈家那姑娘长得也是真不错之后,一定会心动,答应下去。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去了一趟回来,云裳先前的犹豫霎时烟消云散,再度咬死了不答应这门婚事。
原来那陈家姑娘可是个克夫的命,她已经结婚好几次了,每一任的丈夫几乎都在婚后一个月内,莫名死亡。
云裳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顾云强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然后他矢口否认,坚决不肯承认这件事。
不但否认,顾云强还给云裳给出了解释“这么好的机会,好多人都在抢,你别听其他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是嫉妒。”
“我不是听别人说的,”云裳说道,“我是听陈家的人,自己说的。”顿了一顿,云裳给了顾云朝一个没办法辩驳的事实,“我也亲自问了陈佳,她承认了,还说这件事,她并未隐瞒,你知道。”
陈佳,便是上一世那位跟顾云朝双双死在洞房花烛夜的陈家姑娘。
顾云强霎时语塞了。
连当事人都承认了,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说了。
“这是真的?”顾父皱了眉。
顾母也是惊疑不定地望着顾云强。
他们虽然对顾云朝不怎么样,但说到底顾云朝也是他们的亲儿子,对对方不好,跟将对方送去死,那是两个概念。
“爸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不要那么封建迷信好不好?”顾云强突然开始强调起了科学。
云裳反问“既然不封建迷信,一开始你怎么不说出来?”
“那我不就是担心你们多想乱想吗?”顾云强说道,“陈佳前面几个丈夫,那都是自己身体不好,本来就病恹恹的,哪里是人家克夫?你要是不信的话,到时候我去找陈家那边要一份她几个前夫的情况,到时候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说完了这席话之后,顾云强又对云裳说道“云朝你不一样啊,你的身体这么好,根本不用担心这些的。”顿了一顿,见云裳不说话,顾云强又对顾父顾母使眼色,“爸妈,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那前面几个当真是身体不好?”顾父追问道。
“恩,”顾云强点点头,“云朝是我亲弟弟,我难道还能害他不成?你们都放心吧,我一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些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