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公堂这种事情,李菁岚当然不用去。</p>
赵正义可以代表她。</p>
她请了一个老童生做状师。</p>
公堂升堂之际,李菁岚在县衙后院,和县令娘子许仙芝说话。</p>
许仙芝看过状纸,也看过物证。</p>
提起这事,一脸厌恶:“几年苦读,他一个火折子就想毁掉。”</p>
教谕娘子柳氏更是一脸后怕:“若他真陷害成功了,我家永卿……”</p>
柳氏恨得直咬牙。</p>
公堂外,陆存仁被衙役催促着进了公堂。</p>
太突然了。</p>
陆存仁根本没想到陆伯舟会告他。</p>
而且这堂开得也很突然。</p>
他连去京城找陆宣德的机会都没有。</p>
公堂两旁列着两排衙役,手中的皂棍齐齐捣地。</p>
“威!武!”</p>
威武声响在头顶,陆存仁吓得两腿发软。</p>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如何不跪?”徐县令声音威严。</p>
陆存仁趋步上前,跪倒在地:“学生……”</p>
“大胆!”徐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p>
“未得功名,如何敢自称学生?堂下听令,此人再在堂下踯躅不言,十板子杀威!”</p>
“威!武!”衙役们手中的皂棍再次捣地。</p>
只有考中秀才才可以见官不跪,才可以自称学生。</p>
陆存仁被惊堂木和杀威棒吓着了,“小人,小人溪水村陆,陆存仁。”</p>
接下来,就是状师出场。</p>
把来龙去脉讲了讲。</p>
陆存仁死扛不认:“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些,我没陷害过陆伯舟。”</p>
“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状师朝着堂外一指。</p>
随着这一指,一个泼皮被推到堂中。</p>
陆存仁的脸色灰败。</p>
泼皮一看到陆存仁,就恨不得生啖陆存仁的血肉。</p>
他好好的一个京城泼皮,好好的在晒京城的太阳没招谁惹谁的。</p>
结果被陆存仁叫起来害别人。</p>
人还没害成,他就被衙役给摁住了。</p>
爹娘还被关进牢里。</p>
好不容易凑了五两银子把爹娘赎出来。</p>
他又被关牢里,结结实实挨了几天打。</p>
泼皮指着陆存仁:“青天大老爷明鉴,就是他给小人一个火折子,让小人扔到陆伯舟的提篮里。”</p>
“因为那天考生太多,小人没找着哪个是陆伯舟,就没扔……”</p>
“然后,就被抓着了。”</p>
陆存仁根本不知道他早就被李菁岚盯着,还以为泼皮是在试院外面被抓着的,吓得浑身发抖。</p>
站在公堂外面的学生议论纷纷:“人赃并获。”</p>
“陆存仁,果真心狠歹毒。”</p>
“他们家虐待陆伯舟四年,竟然还想毁陆伯舟的科举之路?”</p>
“恶毒至极!”</p>
“说不定夏吉芳也是被他陷害的,他嫉妒陆伯舟,连陆伯舟的姻亲也不放过。”胡同学在外面嚷着。</p>
极力想把夏吉芳的事扣到陆存仁头上。</p>
夏吉芳口口声声自称是被陷害的。</p>
他与夏吉芳又是五童互保,当然希望夏吉芳脱罪。</p>
这一声声的责骂传到陆存仁耳中。</p>
他想辩解,却又不敢。</p>
这里可是官府。</p>
上面坐着的县令有生杀大权。</p>
左右站着的衙役手中的皂棍随时可以打到他身上。</p>
他害怕了。</p>
陆存仁放弃抵抗:“小人,小人只是一时糊涂,这才铸成大错。小人真的只是一时糊涂!”</p>
“大老爷饶命,小人并不想害陆伯舟,小人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p>
听到陆存仁的认罪声,站在公堂外的学生们攥紧拳头。</p>
“退学!让他从社学退出去!”</p>
“这样的害群之马不能留在社学。”</p>
“我与此贼誓不两立!”</p>
“狗贼!说不定夏吉芳也是被你害的。爷也要递状子,爷也要告你。”</p>
衙役班头趁机在人群里刷好感。</p>
“实际上,衙门每年都要组织我们去府试外面保护县里的考生。只不过往年没出这些事,所以你们不知道罢了。”</p>
胡同学不信:“那为什么夏吉芳被人栽赃你们没看到。”</p>
“哥儿,我们只能管龙门外面,龙门里面不归我们管。”衙役班头两手一摊。</p>
学生们一想也挺有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