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p>
吕氏跪地膝行过去，她抱着大夏皇帝的腿，低声哭泣道：“父皇，儿臣实在是冤枉啊，”</p>
大夏皇帝冷哼一声，眼神中露出寒光凌冽，他冷冷斥道：“莫非，你真是想误了崇炆更好的前程？”</p>
吕氏闻言，竟一下子愣怔当场。</p>
她的儿子夏崇炆如今已经是贵为皇孙，更好的前程？</p>
那岂非就是皇位继承者？</p>
皇太孙！</p>
将来整个大夏朝的新君！</p>
“来人啦，将皇太子妃给我送回东宫去！”见吕氏沉默不语，大夏皇帝叫来侍卫，转身不再看她，而是对着沈玉瑶沉声喝道，“沈大人！”</p>
沈玉瑶赶紧着往前走了几步，双手一拱道：“臣在。”</p>
“将奉先殿殿门紧闭，任何人等不得靠近。”</p>
“是。”</p>
“崇炆，过来。”</p>
见奉先殿殿门已经紧闭，殿内只剩下沈玉瑶和夏崇炆两人时，皇帝的面色这才和缓了些。</p>
“玉瑶，你也过来。”大夏皇帝的脸上现出难得一见的慈爱之色。</p>
......</p>
奉先殿外的侍卫们，在殿外整整守了一夜。</p>
半夜时分，他们曾看见皇孙擦着眼泪走出奉先殿。</p>
紧接着，奉先殿的大门再一次被紧紧关闭。</p>
天色渐亮，奉先殿的殿门又重新被人从内缓缓打开。</p>
沈玉瑶走出奉先殿时，眼睛和天边的朝霞一样，红彤彤的。</p>
她并没有直接回宁王府，而是等在宫门外的小厮交代了几句后径直去了醉仙楼。</p>
醉仙楼尚未开门营业，看见扣门的是穿着一身蟒服的沈玉瑶，掌柜的眼神充满震惊，忙不迭地开门，恭恭敬敬地说：“大人，请！”</p>
“东家在吗？”沈玉瑶沉声问道。</p>
“东家今日一早便来此等候大人了。”掌柜的躬身示意沈玉瑶往后院走去。</p>
沈玉瑶正奇怪怎么来开门的竟然是掌柜，原来许芸萱早就料到她会来醉仙楼了。</p>
她将放在腰间软剑上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推开门，向后院走去。</p>
皇帝昨夜和她说的那些话，一直在沈玉瑶耳中反复。</p>
“尊嫡长子继承制，朕将册封皇孙夏崇炆为皇太孙。”</p>
“待朕百年后，皇太孙夏崇炆即皇帝位。”</p>
“煜儿，是最像朕的，他军功卓着，使朕再无北顾之忧。然他开疆扩土有余，守城治国尚不足。”</p>
“如今吕氏及其西厂，早已羽翼丰满。为防将来崇炆登基后吕氏专权，朕特赐遗诏给你。”</p>
“特许宁王奉旨勤王靖难！”</p>
“若真有那日，还望你能全力留住太子血脉。至于崇炆...朕已为他备好袈裟，佛珠......”</p>
“朕曾命钦天监算过，崇炆顶颅颇偏，实为‘半边月儿’，将来恐...恐不得善终......”</p>
沈玉瑶依稀记得，有次宫中家宴，正值初三夜晚，大夏皇帝正在观赏新月如钩。</p>
当时皇太子和皇孙崇炆都在，于是皇帝便命他父子儿子分别作诗咏初月。</p>
太子殿下诗曰：“昨夜严陵失钓钩，何人推上碧云头。虽然未得团圆相，也有清光照九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