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p>
大夏皇帝气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p>
“好你个王福全啊，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朕已经老了，早就是掉了牙的老虎，对吗？”</p>
皇帝怒目圆睁，右手指着王福全的手指，还微微得颤抖着。</p>
李公公知道，皇帝此时已经是气到极致。</p>
“皇上息怒啊，保重龙体要紧！”李公公忙着跪下身子，匍匐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p>
“陛下息怒，奴才知错。”王福全虽然颤抖着声音在求饶，心中却并不知道其中厉害。</p>
“来人啦。”</p>
皇帝忽然面色一冷，低声喊道。</p>
李公公一听到皇帝这种声音，投向王福全的眼神里便全是怜悯。</p>
“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p>
皇帝的声音极沉，仿佛一个字一个字地狠狠地都敲打在王福全的心上。</p>
“皇上，求皇上饶命啊......”王福全彻底慌了神，整个身子筛糠一般抖动地厉害，“奴才，奴才只是将奏折交于东宫的崔氏代为看管了一会儿。”</p>
皇帝闻言，面上神情忽然一滞，随后朝着将王福全一左一右架着的侍卫轻轻挥了挥手，“出去吧。”</p>
“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p>
王福全喊冤求饶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一丁点儿。</p>
李公公仍伏在地上，悄悄抬头看了看瘫坐在几案前的皇帝。</p>
皇帝半阖着双眼，几缕白发也飘垂于额前，似是要睡着一般。</p>
开局一个碗，打下一片大好江山的皇帝，是真的老了！</p>
“容德呐。”皇帝忽然睁大了些眼睛，对着李公公道：“你今年贵庚了啊？”</p>
“回陛下，老奴今年也是到知天命的年纪啦。”李公公抬起头，眼底有些微的泛红。</p>
“朕还是吴王那会儿，你便进了府吧。”皇帝朝李公公微微一笑，又招了招手示意他再靠近一些，“你起来坐着，陪朕说会儿话。”</p>
“是啊，老奴记得陛下那会儿也还不到而立，太子也不到一岁。”李公公此言一说出口，心中便暗道坏了。</p>
谁都知道，太子早逝一直是皇帝心中最大的痛。</p>
甚至自从太子薨逝后，皇帝更多的时候总是让李公公感觉到，他也仅仅是一位老人。</p>
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来丧子......</p>
皇帝真是将人间三大不幸，统统领略了个遍。</p>
“人生也不过匆匆数十载，你莫要拘谨，坐下吧。”皇帝看着李公公神情惶恐地站起身，他示意李公公放松一些，“如今你跟随朕已经有三十多载。”</p>
皇帝略微顿了顿，“没有意外的话，我肯定是要走到你前头的。”</p>
话题瞬间变得有些沉重起来。</p>
李公公嘴唇微微抖动了几下，劝慰道：“陛下体魄尚健，龙颜未衰，切莫太过自忧。”</p>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得很是违心，可是再违心也必须这样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