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那么一点。</p>
她迅速爬起，拉住陈女士，“走那边。”</p>
楼板向楼体整个震塌而来。</p>
乔茜极尽自己所有力气，带着陈女士跑向危立的楼梯。</p>
感受着脚下的震动。</p>
乔茜几乎是飞快地带跑向平地。</p>
“小心。”</p>
乔茜感觉后背被硬板砸中，一下子被压趴在地。</p>
陈女士停住，回身过来，帮她抬身上的建筑碎板。</p>
只是她一个人力量根本抬不动。</p>
地面还在震塌，周围不停砸落石块。</p>
“你别管我，快走！”</p>
陈女士去扒住：“妈妈不会抛下你的，快爬出来啊，茜茜。”</p>
乔茜用尽全力，顶着背脊的剧痛，争分夺秒地往外挣扎。</p>
忽然身上的重量一轻。</p>
她终于奋力爬出。</p>
抬头定睛，她看到除了陈女士，还有程琦。</p>
他居然还在。</p>
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同样不容乐观，灰土身上全是擦伤，额头满是血迹。</p>
程琦弯腰拉过她：“快。”</p>
乔茜强忍疼痛借助他的力道爬起，往前艰难小跑着。</p>
余光中，乔茜瞥见陈女士朝她撞过来的身体。</p>
紧接着，她似乎看到什么砸在了她面前。</p>
乔茜仰倒在程琦怀中，侧眼是陈女士头顶晕开的红。</p>
她眼前发黑，轰得耳鸣，当即晕了过去。</p>
……</p>
“妈妈！”</p>
乔茜惊醒。</p>
她双手撑住床，抬头看向四周。</p>
是病房。</p>
身上的痛在不断提醒自己，一切都是真实的。</p>
“茜茜。”</p>
是一个温柔的声音。</p>
乔茜惊喜看过去：“妈妈。”</p>
见到的却是金甜。</p>
金甜眼神凄哀：“茜茜。”</p>
乔茜抓住金甜：“我妈妈呢？”</p>
金甜抿紧唇，神色哀恸。</p>
乔茜看她这副模样，心沉到了极点。</p>
“她在哪里？”</p>
金甜期期艾艾道：“阿姨她，她……”</p>
乔茜抹开眼：“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吗。”</p>
金甜点头。</p>
哀乐起，白花满地。</p>
乔茜不敢相信，她醒来的这天，正是陈玉丽葬礼的第三天。</p>
“茜茜？”</p>
乔康满脸憔悴，似乎是一夜之间，苍老成老人模样。</p>
乔茜站在陈女士的灵碑前，渐渐回神。</p>
她拥上去：“爸爸。”</p>
乔康两行泪蜿蜒而下，抱抚着乔茜的头：“醒了就好。”</p>
乔茜替乔康擦干脸，神情麻痹。</p>
“有我能做的吗？”</p>
乔康盖住自己的眼睛后，重新整理了一下面容，“你去休息，这里一切有我们。”</p>
乔茜跪坐在灵碑前：“我想在这。”</p>
乔康点头：“就在这吧，我们一起在这。”</p>
乔茜眼神呆看着陈女士黑白照，脑中回忆翻滚而来，如同走马观花般。</p>
身边走走来来很多人。</p>
乔茜记不起他们的脸，只知道他们在自己身边叙说了很久，甚至一直在她身边陪伴。</p>
可她连回应都给不出。</p>
直到黑夜，又有人劝说，还要将她扶离。</p>
乔茜猛然清醒，推开那一堆人，抱着陈女士的牌位，哭到声嘶，直至晕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