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望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你能……看到我？”</p>
……</p>
“原来我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啊。”姜乐两手托腮。</p>
从顾念希口中得知，今年是她死后的第三年。</p>
她转身，飘到正在仔细摆放花束的顾念希身旁。</p>
“亲眼看到有人在自己墓碑前送花的感觉，还真是难以描述。”</p>
“这些都是你做的？”</p>
顾念希点头，“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看望你。”</p>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每次都会带不同样式的花。”</p>
闻言，姜乐飘到她身前，大方地冲她笑。</p>
“谢谢你。”</p>
谢谢你还记得我。</p>
见到她的笑容，顾念希明显愣了一下。</p>
“不好意思，被我现在的模样吓到了吧？我又忘记自己是鬼魂了。”姜乐后退一步，尴尬地别开脸。</p>
“并没有。能再次见到你，我反而很开心呢，真的。”顾念希将被风吹得乱舞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温和的笑，“我只是很惊讶，能见到这样形态存在的你，又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你的笑容。”</p>
“你也变了很多呢。”</p>
“变了很多？”姜乐不明白，“明明是顾念希你变了很多吧，你比那时候成熟了很多。按照长辈们的话来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p>
“而我死掉变成了鬼魂，鬼魂又怎么会继续生长呢？”她语气轻快，丝毫没有因自己死去的事实而伤感。</p>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的是性格上的变化。”顾念希解释，“和那时候相比，姜乐你真的变化了很多。”</p>
“那时候的你可不会说一脸平常地说出这么多话，也不会主动露出笑容。”</p>
姜乐顺着她的话回想曾经的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p>
“难道人死后性格会发生变化吗？”</p>
“不对，先不说这个。重点应该是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吧？”</p>
“诶？”经她这么一说，顾念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仅能看到鬼魂，还和鬼魂交流了这么久。</p>
似是想到了什么，顾念希缓慢转过头。</p>
果不其然，周围好多人盯着她议论。</p>
“唉，我就说吧，她指定是受了什么刺激。”</p>
“打扫得那么干净，那人一定对她很重要吧？”</p>
“或许是走不出来，精神失常了。”</p>
“唉，可怜，真可怜。”</p>
众人皆是摇头叹气，眼神中尽数惋惜。</p>
“不是……我……”顾念希想要解释，但无从下口。可解释的话，反而更诡异吧……</p>
姜乐飘到人群中与所有人进行对视，甚至还穿过几个人的身体，但没有一个人对此做出反应。</p>
果然，除了顾念希没有人能看到她。</p>
一想到众人对顾念希的猜想，她“同情”地笑出声。</p>
“噗嗤——”</p>
顾念希望着她，撇嘴，“你还笑！”</p>
这时，在姜乐旁边的人颤抖着身子转身，“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她为什么看着我这边说话？”</p>
“不会这里真有什么‘脏东西’吧？”有人顺着前者的话说道。</p>
“别……别说了，我感觉背后一阵恶寒。”</p>
“快走吧快走！我一秒都不想多待！”</p>
众人又纷纷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p>
“嗯？”姜乐指着自己，“我？脏东西？”</p>
看着她的模样，顾念希觉得甚是好笑，“看吧，让你取笑我‘精神失常’，现在你也变成他们口中的‘脏东西’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