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身影，又是在何时何地见到的呢？</p>
他想不起来了。</p>
记忆都被时间冲淡，已经遗忘了太多。</p>
他的脑海中偶尔会浮现一些画面，但又很快消失，就好像是海市蜃楼，分不清真假。</p>
魔族们见惯了他这样，没有追问。</p>
只有若铃持着一丝希望，急切地看着他，“您、您见过？”</p>
“能想起是什么时候吗？”</p>
魔神缓慢地眨眼，视线里小身影突然动了起来，其身后的白色龙尾欢快地摇摆，牵动花瓣飞舞。</p>
“我看到……白龙在花海奔跑。”</p>
听起来像是答非所问，但若铃听到了关键词。</p>
“是，曦粼龙女是白龙！”</p>
她的心猛烈跳动。</p>
魔神难道当真见过曦粼龙女？</p>
“还有呢？您还记得什么？”</p>
魔神虚起眼睛，想要看清小身影。</p>
但这时，他的眼睛感到十分干涩，不得已再次眨眼。</p>
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毫无生机的黑土。</p>
“没有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咯。”</p>
他拄着拐杖慢慢转身，在魔族们的注视下离开。</p>
“唉，魔神大人当真老了，不行了。”</p>
魔族们看着魔神佝偻的背，心底一阵苦涩。</p>
谁能想到，魔族们的“神”，竟是个挺不直背的老家伙。</p>
“话说，有谁知道魔神大人在堕魔前是什么种族呢？”</p>
魔族们一脸茫然。</p>
他们都是新生魔族，比魔神小几万岁，哪会知道这个。</p>
“那个……”一只猫形魔族举起手，吞吐道：“我……我曾曾曾祖父说过，魔神大人以前好像是……是龙族。”</p>
“哈？”</p>
“又是龙族？哪儿来这么多龙族？”</p>
魔神听着他们的议论，停下来背手摸着自己的背。</p>
背上少了一根脊骨，这让他没法化出真形。</p>
他苦笑几声，继续走向远处。</p>
“呵呵……龙族？我自己都忘咯。”</p>
——</p>
混沌神台，介麟宫殿</p>
介麟拿出一个冰蓝色的长方体盒子，放在桌上，十指慢慢划过其表面。</p>
盒子由极寒之冰制成，在封存物品的同时还能做到百分百隔绝物品上的任何气息。</p>
包括魔气。</p>
他小心打开盒盖，里边躺着一柄脊骨制成的匕首。</p>
受极寒之冰的影响，匕首蕴含的魔气与恨意被冻结，全然没有江粼月在恐惧迷境见到的那般恐怖。</p>
介麟趁此释放神力，暂时封印匕首的力量。</p>
然后带着它，去往……</p>
毛犊的宫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