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看着陈之凝的脸迅速白了下去，冷声道：“你哥和你爹是什么性子，你与他们相处多年，岂会不知？你可曾劝过他们？你因为一己私欲默许了他们做那些事，你坐享其成，现在还装什么清白无辜？”</p>
陈之凝无法辩解，哑口无言。</p>
她确实知道，也想过阻拦，但也只是想想。</p>
她抱着那一分侥幸，想着只要苏玉婉与梁长谨和离，她就能和梁长谨在一起了，所以她装聋作哑，自以为清白，后面也从不在梁长谨面前提起苏玉婉。</p>
她看向梁长谨，却见他一脸漠然，眼神幽深，像是早就看透了一切。</p>
苏玉婉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如今种种，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你走吧，别再来了，我看见你就犯恶心。”</p>
说完她忽然咳了起来，梁长谨立刻扶住她，拍了她他的背，温声说：“不要与她费口舌，你身子还没恢复，不能见风，回去吧。”</p>
苏玉婉点了点头，靠在他肩膀上，与他相携而去。</p>
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背影，陈之凝发了疯似的想冲过去，却被侍卫拦下。</p>
“梁长谨，梁长谨你回来！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噗——”</p>
她猛的吐了一口血出来，跌倒在地，梁长谨却始终没有回头。</p>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她看着满天铅云迷迷糊糊的想，这确实是她的报应。</p>
早知今日，当初不若不相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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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小姐被押回了大牢，明日就要发配去东北苦寒之地了。”</p>
挽竹一边倒茶一边和容和清说打听来的消息。</p>
末了她叹息一声，“说起来这陈小姐虽然可怜，却也着实可恨。若不是她一意孤行要嫁给梁大人，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就她那身子骨，别说去苦寒之地了，路上能不能撑过去都难说。”</p>
容和清端起青瓷茶盏，喝了口加了蜂蜜的热茶，摇了摇头说：“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p>
挽竹深以为然，“也是，哦对，奴婢听侍卫传话说荣国公行刑那日，梁大人还带着晚娘去观刑了。”</p>
容和清放下茶盏，“心病还需心药医，看到仇人罪有应得，玉婉的病也能快些好起来。”</p>
而且梁长谨的恶念值也跌到了及格线，她这任务终于是完成了。</p>
想着她又喝了口茶，情真意切地感慨：“不容易，真不容易。”</p>
“是啊，他们真不容易，好好一对璧人，闹得家破人亡。”</p>
挽竹以为容和清在替苏玉婉两人惋惜，附和了一句。</p>
容和清笑了笑，也没解释，她放下茶盏摸了摸肚子。</p>
折柳极有眼色，见状问：“公主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奴婢让厨房这就准备着。”</p>
说到这个容和清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p>
为了养伤，她这两个多月来吃的都极为清淡，都快忘了肉是什么滋味儿。如今大好了，她迫不及待的点了一堆肉菜。</p>
挽竹和折柳相视一笑，折柳说：“奴婢见云都的贵女千金皆以清瘦为美。不喜食肉，生怕肉吃多了发胖，怎的公主一点也不在乎？”</p>
“我还不够瘦吗？就这天气在我腰上栓根绳儿让小褚拉着，走两步我就能飞起来放风筝了。”</p>
容和清哼了声捏起一块糕点，狠狠咬了一口，“我才不要瘦的和竹竿似的。再说了我就是喜欢吃肉啊，人生在世，若是连口腹之欲都满足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
“公主说的对，奴婢这就让厨房去做，保管你今晚吃个够。”挽竹拉着折柳就往外走，容和清想起什么，又道：“让他们再给我温壶酒来，我要小酌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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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地龙烧的太热，容和清觉得有些燥，便开了半扇窗户。</p>
寒风呼啸着吹进来，带着新雪和梅花的味道扑了她一身。</p>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院子里高大的梅树，忽然想起了什么，吹了声口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