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那日，皇后的宫殿里是灯火通明。</p>
殷念白起初能感受到还能忍耐的规律阵痛，后来逐渐拉长疼痛的时间，疼痛也变得越发不能忍受。</p>
当到某个程度的疼痛时，殷念白感觉浑身一松，系统帮她屏蔽了痛楚。</p>
她浑身没有了痛觉，只知道自己好像使不上劲儿，身体本能的在发力，冷汗一股又一股的从她额头滑落。</p>
昨天上午就有动静了，到了今天夜里，还没有出生。</p>
生孩子要花的时间真长。</p>
殷念白意识有些模模糊糊。</p>
接生婆和医者们也都说还要等。</p>
期间偶尔给她端来参汤，让她储存力气。</p>
躺在床上，殷念白心想，生孩子真不容易。</p>
“娘娘！快用力！”</p>
殷念白耳边是女子们的指引，她咬牙发力。</p>
“再用力！再用力一点！”</p>
“快了！快了！”</p>
“别泄气！娘娘使把劲儿！”</p>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殷念白都有些头晕。</p>
还是没有生出来。</p>
时间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即便是殷念白不觉痛，也觉得晕闷。</p>
双腿被支起来，殷念白被人扶起靠在怀里。</p>
“……别走。”</p>
好像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p>
谁在说话？</p>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p>
是姜长渊冒出青胡茬的下颌。</p>
“你……怎么进来了？”</p>
气若游丝的声音询问他。</p>
不是说男子不能进来吗？</p>
虚弱不堪的殷念白微微抬手，颤抖的手臂抚上他的胡茬，有点扎手。</p>
姜长渊拿过碗，一勺一勺的喂她参汤。</p>
喝不下的清汤顺着唇角滑落，用拇指轻轻拭去水渍。</p>
稳稳的拖住殷念白失力的双臂，姜长渊在身后抱住她。</p>
“呃……”</p>
短暂的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殷念白能明显的感受到下身的涨。</p>
“用力！娘娘！”</p>
这次不用其他人说，几乎是本能的，殷念白使出全力。</p>
额角青色的血管在几乎透明的肌肤下因暴力而明显。</p>
全力以赴后脱力的回跌下，修长纤细的颈项倒在姜长渊的臂弯中。</p>
姜长渊的唇擦过殷念白的额头，是冰凉的触感。</p>
“还差一点！娘娘！”</p>
“娘娘！再使劲！”</p>
真的没力气了，怎么还差一点。</p>
殷念白意识朦胧，只觉得永无止境的用力让她格外害怕。</p>
还要她怎么做。</p>
“……别怕。”</p>
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说什么都显得格外苍白。</p>
涩然的开口，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稳住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p>
他根本帮不上忙。</p>
可他也做不到站在屋外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傻傻的等待。</p>
同样难熬。</p>
“再用力，好不好。”</p>
商量轻柔的口吻在殷念白耳边叙说。</p>
伸手握住殷念白满是冷汗的手心，看她微微阖起的眼睛，姜长渊也不知道她是清醒的还是朦胧的。</p>
纤细冰凉的手忽然反握住他，力气之大，让姜长渊都感到了一丝疼痛。</p>
“哇——”</p>
婴孩的啼哭响彻整座宫殿。</p>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p>
动作麻利的剪下脐带，裹好婴孩。</p>
嬷嬷们抱着襁褓里的孩子走到姜长渊身边。</p>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p>
“是一对龙凤胎呢。”</p>
宫女，嬷嬷们脸上都是洋溢着欢喜的笑容。</p>
皇后娘娘这次生下一男一女，是好兆头，又是皇帝的第一对孩子，一定能让帝王开心，她们也会有好赏赐。</p>
姜长渊怀里是殷念白，她刚刚脱力的晕倒在他怀里，他不敢有什么其他动作。</p>
所以他只得空抬眼看了一眼两个在襁褓里的孩子。</p>
浑身通红，皱皱巴巴。</p>
模样看着跟两个小猴子似的，也看不出来美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