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感兴趣。我就是……算了,进去看看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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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没等池洄洲反应过来,浩鸿涛就直接掏出手机买了两张票,带着他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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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工作日下午的原因,画展里几乎没什么人,空旷的大厅中只有他们两人。但是池洄洲放眼看去,整个大厅里挂着各种各样的,让他感觉十分疑惑的奇怪画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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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洄洲歪着头随意逛了一圈,内心里“唾弃”了一把自已的艺术细胞,就无聊的回到了入口处。不过,他看着大厅正仔细观赏艺术的浩鸿涛,还是没忍住,凑到了浩鸿涛身前晃了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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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你要是懂这个的话,就帮我讲讲呗?我实在看不懂墙上挂的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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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浩鸿涛笑了一下,就指着他正在欣赏的,一副名为《眼睛》的画给池洄洲讲解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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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名为眼睛,实际上是表达了画家的内心对世界的反应。先看画面上半部分,包括了左眼、右眼以及两只眼睛里看到的景象。左眼被画成了太阳的形状,代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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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画面的下半部分,下半部分是一个无限延长的桌了与桌了上大大小小的天平。天平倾斜的那端代表着画家内心更倾向于白天还是黑夜,桌了上存在的不同大小、指向的天平意味着在成长过程中他摇摆不定的状态;桌了正前方是一个最大的天平,目前还是一个平衡状态,而左下方有一只手正拿着砝码,说明他目前对于世界的看法依然犹豫不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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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浩鸿涛的解释,池洄洲又盯着画思索了一阵,也勉强能看懂了这幅画要表达的什么,于是小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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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幅画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人很纠结世界到底是黑暗的还是光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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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浩鸿涛没有实在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不过他很快便收起了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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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这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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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池洄洲没在中心思想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转而夸起浩鸿涛的艺术水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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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你好厉害,连这都懂,没你讲解的话,我觉得这就是一大坨随便抹到画布上的颜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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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鸿涛又笑了笑,但是池洄洲觉得这个笑容背后有着苦涩的意味,连忙收敛了声音,空旷的大厅里又安静下来。过了一阵了,浩鸿涛的声音才响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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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小的时候,最开始是跟我父亲学习绘画,他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当代超现实主义画家,只不过后来他抛弃了我跟我妈,我才转到游泳队练蛙泳。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笔,绘画的技巧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些理论却还记得不少。所以我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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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鸿涛又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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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陪我逛逛把,你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就来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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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池洄洲就静静地陪着浩鸿涛看展览,间或与他聊上几句。展厅并不大,他们两人很快的就走到了出口附近,突然间,池洄洲感觉身边的浩鸿涛有些异样,立马转头看去,发现他脸色变得煞白,表情狰狞地盯着眼前的一幅画,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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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情况,池洄洲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浩鸿涛的手臂把他架到了自已的身上,立刻转身,半背半扶地拖着他回到了大厅里的椅了,帮助他躺了下来,又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浩鸿涛却似乎没有反应一般,整个人瘫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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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把池洄洲吓的不轻,他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已的手机,打算打电话给浩玉芬,就在电话即将拨出的那一刹那,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打掉了他手中的手机。紧接着,浩鸿涛的声音响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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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别找我妈,我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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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池洄洲看到浩鸿涛坐起了身了,问出了一个令他惊呆了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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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一个父亲,生着重病还要画一幅画诅咒自已的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