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打掉!
说的是她?
所以现在等着她的是一场堕胎手术?
脚步声近在咫尺,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想,季惟驱使最后仅存那点念力试图画点什么来帮自己躲过一劫,然而越是这样的要命关头脑子越是混乱,一时间她竟完想不出来应该画个什么来自保。
哪怕这会儿她手上有一把枪或一把刀,就她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可有力气去干掉她们,更何况后面还有其他的护士医生,还有那个把她弄到这儿来的人,寡不敌众,风险实在太大!
或者也可以画个迷魂香啥的,但那玩意儿发挥药效需要时间,也不保险。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绝对不能允许一丝一毫的意外存在!
念力一动,一座屋子那么高的假山凭空出现在手术室,整整占据了大半个空间,正好从里面把手术室的大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听着门外护士焦急的拍门声,季惟总算是稍微踏实了一点。
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引起巨大轰动被人当成怪物了。
虽然暂时没法从这儿脱身,起码自己和孩子是安的,那么大一座假山,就算外面的人把门给卸了都没用,起码得拿开山炮来轰,在医院的门诊楼里这显然不太现实!
为了更保险起见,她又故技重施堵死了手术室里唯一的外窗。
“怎么回事,手术室的门为什么打不开了?”
“我也不知道啊,刚我出去的时候明明还留了条缝,怎么就锁死了呢,该不是手术室里那女人醒了吧!”
“这怎么可能,送来的人说了那女的被迷药给弄晕了,起码是放倒一头牛的量,怎么可能那么早醒过来,按说手术都不需要打麻醉剂,行了行了先别琢磨这个了,赶紧去找人把人打开,等会儿医生就该来了,耽误了正事儿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很快,其中一个护士离开。
过道上来往的脚步声不断,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撬门的响动。
季惟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一次又一次的做着深呼吸。
她要冷静,她一定要冷静,只要身体里的药效稍微消退一点她就能下床用手术室里的电话联系庄呈昀,让他到这儿来救她。
“不对劲啊,锁都已经完撬开了,门就是推不进去,好像是从里面堵住了。”这次说话的是个男人,另一个男人马上道:“那就直接把门板给我卸了,先把人从里面弄出来,这是上面交代的特殊任务,要是搞砸了咱们都得跟着完蛋!”
外面滋啦啦的电锯声吵得季惟又开始不安起来,她再次驱动念力,一个小小的雪球劈头盖脸的往她脸上砸!
刺骨的冰凉冻得她浑身一激灵,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她又画了几杯水,接连不断的往肚子里猛灌,如此反复,在手术室里躺了将近一个小时,疲软的四肢终于逐渐开始恢复气力,她赶忙咬牙爬下手术台,刚拿起听筒准备要拨电话,却想起家里的电话线让掐了的事,于是又转而给棋社拨了个电话。
只要能让庄呈昀接电话,只要他能接上电话就成!
季惟在心里默默祈祷。
那头电话接得倒是积极,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年轻小哥儿,各种问候。
季惟没心思跟他在那儿瞎耗,直接道:“我找庄呈昀同志有急事儿,他们家电话一直打不进去,麻烦您让他来接一下。”
“实在抱歉这位女同志,庄同志从来不接外来电话的,如果您找他可以拨打他棋室里的独立电话,只要跟话务员报密码就成。”
都特娘的要出人命了还报密码,她要是知道密码还用得着往总机打电话?
季惟让他那比正常人慢半拍的语速给急得头顶冒烟,“同志,我真找庄同志有急事,麻烦您给通融一下,我保证回头往你们单位给您写感谢信。”
眼下还不能确定到底到底是谁比背后安排的这一切,加之李秋雨平时最爱呆棋社里等庄呈昀,怕点儿背让她知道,季惟不敢冒这个险。
“真不是我不帮您,要是我能接触到庄同志也就不用坐这儿当接线员了您说对不……”
“小孙,是谁找阿昀?”接线员还想再跟她解释,边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季惟一听,手一哆嗦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李秋雨!
不管这事是不是跟李秋雨有关系,如果让她知道她的处境,只怕没事也得跟着过裹乱。
她这儿正寻思着还能往哪儿打,手底下的电话突然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惊得她差点没当场就把电话线给揪了!
手忙季惟脚乱接起来。
“让何医生接电话!”
是李秋雨的声音!
果然是她!
季惟浑身直哆嗦,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不安,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哪怕心理素质再强都不可能镇定自若。
她稳住心神,故作平静道:“这里没有何医生。”
“是你?你怎么会接触到电话!他们人呢,何医生呢,那些护士呢为什么会让你接触到电话!”李秋雨明显受到了惊吓,话语中有了几分歇斯底里,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往常温和的语气,“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拿到的这电话,哀求也好用诡计也罢,今天你都不可能联系上阿昀,这会儿他大概正跟我爸忙着开会呢,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老老实实呆那儿把孩子打掉,否则今天别想出医院的门!”
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郭小麦肚子里的野种一出来,她立马让人给她送出首都去,让她再也不能跟她抢阿昀!
等这天,她已经等太久了!
之前她还想着考虑阿昀的感受,让他慢慢接受她,但是现在时间不等人,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