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朱的圣旨撑腰,滦州知州干活很卖力气。詹闶到达的时候,已经动员了不少民夫和工匠,看来也是个实干之人。
两天时间把煤矿的位置定下来,詹闶没有更多的时间久留,趁着大早就上路往回赶了。北平还有三个等着嗑维生素的呢,虽然已经给绣月留下药了,可总归是亲自处理更为妥当。
兴许是刚叛变过来急于表现,潘宗义交了一份很不错的作业。拉来了一个府学之外的团伙成员不说,还找了机会忽悠着不少人签了两份同样的联名状,这在将来就是罪证呀。
汇报完近期的情况后,发下解药把四个奸细打发走,同时也告诉他们不要再拉人了,这种效忠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有的。
詹闶是在忽悠,但也是实话。奸细再多了作用也不大,还可能因为操作不慎引起怀疑。另外也不能全都弄成奸细呀,罪孽更重的人可不能放过。
詹闶这么急着赶回来,个不全是为了这几个货,他还有别的要事得处理呢。从当天开始,每天晚饭后都会找地方乔装打扮一番,到乞丐聚集的地方去教人打快板。
还别说,乞丐这个行业真就天生善于打快板,四五天的工夫,就教出了十几个能熟练打板的徒弟,有的还能进行简单创作。
詹闶也是彻底服了,艺术在民间啊。既然有人学会了,詹闶也不用再亲自下场。定好了每个人每月二百文钱,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酒楼客栈之类的都行,撒开了去把这些段子传出去。
于是乎,北平街头就突然多了一帮带着竹板到处唱的乞丐,传统的乞讨方式已经被淘汰了。人们听着乐呵,反倒愿意多给两个
,让大兴、宛平两县的治安人员都减轻了不少的工作压力。
时间进入四月中旬,詹闶等待的消息也来了,四个奸细都得到了通知,近期要搞一个大动作,彻底拔掉詹闶这根毒刺。只是出于保密的需要,具体内容还没有透露。
连着两三天,都没有任何进展。詹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关键所在的时候,意外的消息被桂儿带了回来。
晚饭后詹闶在书房看书,桂儿就在一边写字。直到写完了两张大纸,才仿佛鼓足勇气似的,来到詹闶身边:“爹,赵成说谎。”
“嗯?为什么这样说,他说什么谎话了?”詹闶有点意外,他记忆中桂儿可还没说过别人的坏话,今天是怎么了。
桂儿小脸上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爹在上课的时候说过,做人要诚实守信。但是赵成不诚实,他说自己是孤儿爹才收留他,可昨天下午在外面玩的时候,就有他的表兄找来了。”
这些宝昌县的孩子肯定都是孤儿,但凡能找到有什么亲戚关系的,都已经被安排移民了。这点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毕竟涉及到那么大的阴谋,郭资绝对不敢有任何疏忽。
这个突然出现的表哥,该不会就是那所谓的大动作吧。为了保险起见,詹闶又问了桂儿一次:“你怎么知道是他的表兄,他自己说的吗?”
桂儿点点头,眼神中还带这些气愤:“就是昨天下午,我们都在街口上玩,看到一个人过来叫赵成,他还跑去说了很久的话。等他返回来,我就去问他是什么人,他说是表兄。家在很远的乐亭县,刚刚通过以前的邻居打听到他的。”
从宝昌县到乐亭,得有上千里的路程。在这个普通百姓人际关系基本不会超出一个县的时代,穷苦人家想要有一门千里之外的亲戚几乎不可能,更别说还是好到四处寻人这种程度的。最关键一点,除了少数几个人,根本没谁知道这些孩子在哪。
难怪好几天都找不到蛛丝马迹,敢情是要从这个角度下手。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了防备,玩什么花样都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