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可不是为了找感觉的,而是给燕山新报找总编。詹闶也礼貌地夸了几句对唐泰的听闻,就开始直入正题了:“今天请唐先生来一趟的目的,想必抑之兄已经都说过了,不知唐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在下虽已算不得是个明人了,却也能谨守不说暗话的本性。”唐泰先是自嘲了一把,又朝詹闶拱拱手,接着道:“承蒙道长看得起,那在下就有话直说了。朝廷削藩一事
,的确不合民心,不合时情,实属一大昏招。但燕王殿下起兵靖难,终有或成或败的那一天,届时这燕山新报又该何去何从?在下对燕山新报确实很有兴趣,也愿意做这样一桩了不得的大事,可要是这件事有头无尾,终究也只能是遗憾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担心燕山新报只是偶然出现的政治产物,一旦靖难结束,不论哪一方取得胜利,朝廷还能不能容得下它的存在。
担心不是没有必要,连南宋时候的那种“小报”,都长期受朝廷打压,甚至是封禁。封建王朝的当权阶层,会不会允许在邸报之外还有民间的宣传渠道,这个是很难保证的。
詹闶也很理解唐泰的担心,人家辛辛苦苦干上几年,最后却是个烟消云散的结果,谁也不好接受这样的事。
不过这种担心真的就多余了,报纸的好处他早就跟阿棣说的明明白白,并且已经定下后续还要推出科学报、文汇报等好几份报纸,用来从多个方向引导民意。
以阿棣对行道教、对詹闶的倚重和信任,只要这些报纸掌控在詹闶的手里,就不用担心会有出事的一天。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能明说,否则不等于变相承认了阿棣要争天下的想法吗,靖难的正义性会大打则扣的。
所以也只能含糊地大致说一下,行就行,不行就算,大不了自己先管着就是了。什么时候有了合适的人选,什么时候再说。
组织一下语言,詹闶给出了最真诚的语气和表情:“这点唐先生大可不必担心,贫道自然有办法保证燕山新报会一直办下去。具体的情况,请恕贫道不便直言,但如果唐先生愿意相信贫道,最终必然不会失望。”
唐泰沉思片刻,又问出另外一个问题:“在下曾听闻,靖难军中有铁人步军,不知与其他相比战力如何?”
詹闶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但也没太在意。不管他为什么要问,哪怕他就是来探虚实的,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不但是不在意,詹闶的回答还很认真,甚至似有所指:“唐先生说的应该是黑甲军,如果与靖难军的其他部分相比,以一敌五不是问题。如果与南军
相比较,以一敌百不敢说,但一打二十应该问题不大。”
听了詹闶的回答,唐泰仰头看了看屋顶,好像在盘算什么。片刻后收回眼神直视詹闶:“如此的话,这桩事在下做了,定不负所托!”
詹闶露出一个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胜利式微笑:“恭喜唐先生做出正确的选择,相信在今后的历史中,一定会有属于唐先生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才对嘛,都特么敢对着太阳看了,还担心何去何从的问题。你特么要是直白点说,老子早就告你答案了。
羞涩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