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还不知道麻烦就要降临的家伙,聊了一阵杜婉华后,又把话题转移到报纸上。不过这次不是讨论上面的内容了,而是关于报纸本身。
挑起话题的是那位俊行兄:“其实这个报纸,我们也可以做。鸿正妖道虽然阴险卑鄙又恶毒,但有些想法却不得不承认的确还说得过去。他能用这报纸鼓吹靖难,我们为何不能用报纸与他斗上一斗?”
六人中一直没说话的那位也开口了:“俊行说的没错,这报纸没什么大不了,如若不是担心被朝廷排斥,此类雕虫小技早就有人想出来了,哪能轮得到他。既然他能做,别人当然也能做,我们就办他一份报纸,汇集一些志同道合的贤能之士,既可以文会友,也能针砭时弊,岂不美哉!”
俊行兄得到认可,更来劲了:“确如启正兄所言,我等饱读圣贤之书,自不能将这满腹所学空耗。课余之时,抒一番忧国忧民之见解,发几分胸怀天下之感慨,也好叫天下人见识见识。我等文章虽不敢与大儒圣贤想比较,与《燕报》这等粗鄙不堪的东西却也是天渊之别,彼时有眼者自可分辨,哪家才是真学识,哪家又是假道德!”
那位认同黑甲军战力的则是说出自己的担忧:“此事虽好,可我们若也做一份报纸,会不会被这《燕山新报》针对,行道教与燕王殿下的交情,我们怕是不好做啊。”
另一位也有类似的担忧:“是啊,还有这《燕山新报》全是不要钱白送的,要做这样一份报纸,不知得耗费多少银钱,只是我等出力怕远远不够啊。”
俊行兄对此表示反对:“其实不然,那妖道早已被陛下夺去封号,待到朝廷大军北定燕山,就是他被驱逐之日,行道教气数已尽,不足为患。这天下还是要靠我辈中正之士,才能担得起的。”
启正兄咬着牙,口气很是不屑地表示赞成:“没错,靖难都不知能坚持多久,届时朝廷天兵攻入北平,我等又何须在意他们。只可惜那妖道惯用妖术,定然会伺机遁逃,否则他家中那上千的姬妾,必被充入教坊司,真是便宜他了。”
两个持怀疑态度的被驳斥之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和行道教、靖难军都没什么瓜葛,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搞得内部出问题。
反对的声音被压下去,讨论也就更激烈了。出谋划策的有,鼎力支持的也有,就是没有考虑报纸该怎么办的,更没有想过詹闶是用什么来印报纸。眼高手低想当然,志大才疏然并卵,大抵就是此时的写照了。
几人聊得正欢,旁边不远处桌上商人模样的客人走过来:“几位公子,这报纸店家说了是每桌一张,可否将我们那桌的还回来?”
年龄比较小的那个正要把手中的报纸交还回去,却被俊行兄的话拦下动作:“我等还未看完,你若要看,再去找旁人借阅便是了。若是不成,还可去找掌柜的再要一份。”
来人愣了一下,明显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反问道:“还要看吗,可方才明明听到你说这报纸粗鄙不堪?”
俊行兄两眼一瞪:“我从没说过,你听错了,快快离开这里,莫要蚀了我等雅致气氛。圣人有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