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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材地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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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异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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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术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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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正不是没有想过，他曾经千万次设想过，书就《玄霄秘策》的左道宗师，会在洞府之中留下些甚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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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真正履足此地，真正见证到五雷散人晚年隐居洞府的时候，柳元正方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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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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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大错特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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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干燥且说不出的古怪的气味扑鼻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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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气息，带给了柳元正以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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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昔日西行历劫，破山伐庙之时，柳元正在莲台宗古道殿内嗅到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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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岁月的洗刷下，沉积万古岁月的腐朽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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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所见，一派荒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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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古老的洞府，已经腐朽的看不出昔年里曾经的金碧辉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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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向四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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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其上或许规整，或许篆刻着什么玄奇高邈的道纹，但已然在岁月的销蚀下，坍塌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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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人力修整的痕迹彻底消失不见，偌大的洞府，似乎变成了天然销蚀而成的溶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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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壁凹凸不平，显露出崎岖嶙峋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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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间，仍旧能够看到曾经石床、石桌拜访的位置，也已然碎裂成顽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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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的墙壁上，柳元正似乎看到了昔年镶嵌在石壁中的书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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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腐朽衰败的不成样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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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看着如今的景象，柳元正仍旧能够幻想到，昔年曾经有一位左道宗师隐居于此，穷尽心力，不断地汇总着一生所学，不断地将所掌握的左道秘法推陈出新，不断地推演着五行雷道的仙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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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秘策》便是从这里创造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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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宗师也是在这里度过的红尘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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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墙壁的书架上，或许曾经摆放着堆叠不尽的经卷，那或许是些左道宗师筛选之后弃之不用的秘法，或许是推陈出新中离道愈远的失败产物，或许是《玄霄秘策》的母本草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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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或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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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真相已经彻底随着左道宗师飞升，淹没在四万年之久的漫漫岁月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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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昔年中堆叠的经卷，也和原本镶嵌在石壁中的木架腐朽到了一处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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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灰尘，变成了齑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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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了原本的样了。</p>
地面上，沉积着一层厚厚地灰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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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少年却能清楚的看到，那一道道仍旧清晰地，稍显凌乱的脚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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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无比清晰的映在少年的眼眸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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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恰如是映在了他的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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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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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玉岭山间有古修洞府现世，上宗修士前去探寻，却遭了魔修暗算，一番血斗，眼看性命要坏，当时你双亲采药路过，说来都是同门，便断然出手，斩灭诸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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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怜我那弟弟和弟妹，因此受了重伤，回到族内没有几日，便彻底不治，只留下你这个孤苦伶仃的孩了，不过也是因此，这些年柳氏得了上宗许多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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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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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昔日里柳玄松苍老的声音仿佛再度从少年的耳边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