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追出夜店的大门，便看到了远处的路灯光下，那一道单薄的身影。
深秋了，天气愈发的凉了。
叶绵绵穿着一件米色的长风衣，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她看着他，原本明亮的眸子里，此时一片失望。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她，许久，一步步地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她的跟前。
从她的眼里，他看到了她的委屈，她的失落，还有一丝隐忍。
“不是有话对我说吗？说吧！”
“慕寒川！”
她哽咽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几天的压抑，她的耐心已然被他耗尽了。
再深的爱，也经不起一天天的消磨了。
她抬起眸子，看着光影里那熟悉的俊脸，那充斥着酒后奢靡般的邪气。
她突然很受伤。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慕寒川转过头，看了一眼这灯红酒绿的地方，随之轻笑了一声。
“你问得好奇怪！这种地方……这还用问吗？除了寻找刺激，还能怎么样？”
他长眸里低垂，眸光显得幽冷。
这一副冷漠的样子，就仿佛刚才努力维护她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
“好，算你狠！既然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想自取其辱了，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仰着小脸看着他。
她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女人。
但是看在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以命来维护她的份上，她不想轻易地放弃他。
可是，纵然如此，她的心也不是铜墙铁壁，经不起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
她看着他，眼眶仍旧有些发酸，她想要看清楚他。
这个男人，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曾经为了她，不顾一切地驾车撞向死亡的男人！
是他吗？
还是，那惊心动魄的爱情是她的美梦一场？
慕寒川没有说话，他在抽烟。
抽烟的样子矜贵而优雅，又痞又坏，魅力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忧郁。
“慕寒川，只要你说，你不爱我了！我马上就走，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找你了！”
许久，他转过头看向她。
一口烟雾喷在了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心里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问那么多次是不是缺心眼啊？女人啊！不要逼男人把狠话说出来，否则的话，那不是太难堪了吗？”
那句话，他始终是不想说出来。
叶绵绵也装傻，她双手缩在长长的衣袖，再拢到大衣的口袋里。
站得久了，她感觉到脚部的血液不流通，整个人都有些发冷了。
冷意一直从脚底往上弥漫。
她盯着他的眼睛，而他却将黑眸投向远处那漫无天际的夜空……
她追寻着他的眸光看过去，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天气不好，夜空里没有星光，黑暗得像无尽的深渊。
“不好意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我就是缺心眼，我也不怕丢脸，反正我的脸，在你面前早就丢光了。你直说吧！爱还是不爱！这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你说出来，我也死心了，将来也不会后悔。毕竟……我努力地去挽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