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澄不睡了，和他说话。</p>
“你怎么这么闲？大白天不用忙？”</p>
周景宴道：“最近不忙。”</p>
不忙就没有其他事要做？</p>
不过赵西澄没问。</p>
她稍敛眸，勾起一边唇角，若有似无地笑。</p>
车一路开，不是往她公寓的方向。赵西澄闭眼休息一会儿，睁眼见方向不对，皱眉：“又去哪？”</p>
“晚上去吃饭。”</p>
“不去。”她想也没想。</p>
“到都到了，下来吧。”</p>
赵西澄拿余光瞅他。</p>
他说的平淡，毫无波澜。</p>
“我不想吃，如果你很闲，就带我在路上逛逛吧。”</p>
周景宴愣了下，眼底微惑。</p>
不过还是答应了。</p>
时间还早，周景宴开车带她兜了几圈。这座城市和从前一样，细细看去，又似是变了很多。</p>
赵西澄一直侧头看着窗外，车窗开了道小缝，外头的风吹进来，发丝被一缕一缕撩乱。</p>
“这几天在做什么？”周景宴扭头看她一眼，她这样安静，不知为何让他有些不安。</p>
“在乐于助人。”赵西澄理了下头发，和他视线对上，“要听听详细的吗？”</p>
不用听，他知道她帮的是谁。</p>
但是不想让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有的话题又沉下去，于是就问了。</p>
赵西澄支着头，脸转向窗外。</p>
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声音。</p>
“一个女人无名无分跟了个男人五年，在她怀孕的时候被抛弃了，因为这个男人要结婚。”</p>
她话里有话，周景宴抿紧唇线，嘴角往下压了压。</p>
“你想说什么？”</p>
“没想说什么。”她声音很淡，很无所谓。</p>
“唰……”</p>
周景宴打了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p>
她头依旧扭在那边。</p>
不知道哪来的气，周景宴伸手掐住她的脸颊，让她转过来看他。</p>
明明已经很久也很不想对她发脾气的。</p>
“有话就直说，嗯？”嗓音压得极低，不满的意味浓重。</p>
赵西澄一动不动，没有挣扎，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p>
又是这样的眼神。</p>
心里的那阵慌意越来越深。</p>
这样的情绪传递到他手上，白皙透嫩的脸颊上顿时泛起红印，甚至有了几道指痕。</p>
“你想捏碎这张脸吗？”她终于开口。</p>
周景宴猛然惊醒，慌然松了手。</p>
看着那张脸上微有些骇人的红痕，恼悔不已。</p>
“对不起，西西……”</p>
他握住她手，眼底有和她脸上一样的红。</p>
“对不起什么？你对不起的是这个吗？”</p>
周景宴没有回答，而是那手轻轻碰了下她。</p>
“还痛不痛？”</p>
赵西澄已经疲累地闭上眼。</p>
听到他的问话，睁开眼，抬眸朝他看去。</p>
“你问脸，还是哪里？”</p>
睫毛轻颤，那双平静的眼睛淡淡眨了眨。</p>
只是一刹，却让人觉得仿佛被看了很久很久。</p>
“都疼，也都不疼。”她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