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广大致交接完营地事宜后。</p>
李培恩偕同数名锦衣卫跃上马背，预备再度前往松江县。匆忙的原因在于，有锦衣卫禀报，章瑞一众正打包行囊，似乎准备即刻启程。</p>
收拾前，章瑞特地去码头周旋，意欲拜访李培恩。</p>
得知李培恩不在松江县城，他便转身离去。</p>
李培恩推测，章瑞应已对上次的提议有了决断。</p>
故此，不论结果如何，他都需亲自会面。</p>
即使对方不愿将船队并入海运司，他仍需倚仗对方引领海运司的船只熟悉海上航道。</p>
进入松江，李培恩在章瑞与周德福落脚的客栈附近寻了一处茶馆。</p>
一边差遣手下锦衣卫邀请，一边在二楼雅座静候。</p>
此时，茶馆一楼，说书人口若悬河地讲述一个类似《西游记》的故事，只是情节与后世版本略有差异。</p>
因此，一楼的茶客沉浸其中，李培恩听来亦感新鲜好奇。</p>
聆听之际，一个念头油然而生。</p>
目前营地的工作繁重，夜晚回营，难民们又颇感乏味。</p>
长此以往并非良策，难民可能会厌倦营地生活。</p>
或许可在营地建成之后，为难民安排些戏曲班、说书人之类的娱乐活动，让他们在劳累一天后得以舒缓心情。</p>
思绪被此事搅扰，李培恩失去了听书的兴趣，枯坐在茶馆二楼，品味着无趣的茶香。</p>
还好，不久后，在锦衣卫引领下，章瑞与周德福现身。</p>
李培恩招呼二人落座，笑道：“听说你们准备回去了？”</p>
章瑞应道：“禀大人，这些天我们已觅得一批货品，所以确有归途之意。”</p>
“毕竟，再过数月，风向将变，需尽早启航。”</p>
当时的航海极度依赖风向。东海的季风气候，冬刮西北风，夏吹东南风。</p>
要想省时省力出海，必须赶在夏季来临前出发。</p>
李培恩听罢，点头未语。</p>
因他的海运司尚在初创，手中虽有从郑氏海盗处缴获的货物，但此刻离不开这几艘大船。</p>
短期内，无法与章瑞的船队一同扬帆出海。</p>
章瑞见到李培恩沉默不语，内心同样矛盾挣扎，几次欲言又止，话语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在周德福的不断示意下，他行礼道：</p>
“大人之前提出的建议，小人回去深思熟虑，已有定论。”</p>
“若您能确保我家船队的自治权，小人愿意投身于大人的海事署。”</p>
“自治权？你所谓的自治权是什么意思？”李培恩皱紧眉头询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