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淑倒想看看长姐寻公爹意欲何为,便劝道:“毕竟是漓阳王府的人,母亲还是莫要怠慢才好,不如叫父亲去看看吧。”</p>
宋镶向来敬重漓阳王府,再加之两家如今也算是亲戚关系,立刻颔首道:“淑儿说的在理,再过几日漓阳王府就要南归了,归云总归是淑儿长姐,岂有拒客之礼。”</p>
看了眼王氏手里握着的血书与信物,他莫名的感到一阵不安,又沉声叮嘱道:“夫人定要将这些东西赶紧处理了,可别叫人察觉。”</p>
王氏静静凝视了眼那封鲜血铸就的血书,心头已是止不住的颤抖。</p>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可都是儿子泣血而书留的一份念想,自己怎忍心毁掉。</p>
“宴舒不是外人,若不是他,咱们哪能知晓昭儿尚在人世。”</p>
王氏充满感激的望了眼蒲宴舒:“我好生保管着便是,谁能察觉得到。”</p>
傅沅淑听得心里真是高兴,看着王氏手里的信物,跟着附和道:“儿媳记得这块玉佩是夫君少时陛下亲赏给他的,何其尊贵。”</p>
“夫君这些年一直不离身的佩戴着,得见此物如同夫君就在身边,儿媳房里向来也没人敢擅闯,不如就将东西交给儿媳好生保管吧。”</p>
王氏如今对她可是信任到了骨子里,不假思索就将血书与玉佩一并交给了傅沅淑,只是嘱咐了句:“淑儿你定是要当心些保管。”</p>
“好。”</p>
傅沅淑软软一笑。</p>
宋镶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出了门去。</p>
傅归云在恒源茶楼包房里命人摆好茶点,等了片刻,宋镶便如约而至。</p>
各自作礼屏退奴仆后,宋镶便是开门见山的询问:“不知世子妃今日邀老朽前来所谓何事?”</p>
傅归云也不好直接提蒲宴舒的事,先是道:“前些日子听家父提及舍妹在府上闹性子惹得世伯不快,侄女即将南归,不忍家父为此伤神,特来替舍妹赔个不是。”</p>
说完,刻意强调几字:“舍妹年幼,还是年少心性,凡事思虑多有不周,世伯告诫之余也要多多保重身子。”</p>
宋镶听着她前后话音总觉有异,莫不是察觉到了些什么?</p>
早前同意蒲宴舒北上寻尸,不过是为了宽夫人和儿媳的心,哪曾料到这孩子竟然直接带回了一个重磅消息。</p>
儿子尚存于世,虽是不幸中的万幸,却也叫他此刻草木皆兵。</p>
“淑儿不忍犬子曝尸漫天尘沙之中,执意入北境也是情有可原,世子妃言重了。”</p>
宋镶语气淡淡的回了句,强作镇定的端起面前茶盏连喝了几口茶。</p>
他越是掩饰,傅归云反而能够看清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p>
而且,傅归云察觉到伯爷对嫡妹的称呼已然亲切了许多。</p>
看来,他已经由衷接纳了宋家这位“好儿媳”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