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p>
司耀微微蹙眉，思考一番，“那就5000万？”</p>
姜鱼诧异地微张着嘴，还没有说什么。</p>
对面司耀又自刀了一口价，“2500万，不能再少了。”</p>
出乎意料，如此砍价的方式闻所未闻。</p>
姜鱼忍不住叹息一声，刚想说成交。</p>
司耀急吼吼地又冒出一句，“1000万，贱卖给你。”</p>
“你当时买成多少钱？”</p>
姜鱼十分好奇，司耀一看就是祖上积德，囤积了几辈子花不完的钱。</p>
要不然怎能如此任性？</p>
“别人送的，不要钱。”</p>
司耀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到底要不要？”</p>
“要！”</p>
姜鱼连连点头，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败家子反悔，赶紧拿出手机，“你写个字据，现在就可以转账。”</p>
“你有没有一点儿法律意识？现在要签合同才有效。”</p>
司耀略微嫌弃地轻哼一声，把孟羽唤了进来。</p>
孟羽拿出准备好的合同，司耀填好金额，签好名字，盖上手印，再递给姜鱼。</p>
姜鱼拿起合同快速浏览一遍，发现1000万买云溪山景区简直是千值万值。</p>
而且，这个合同明显是提前已经拟好了。</p>
签好合同，各执一份。</p>
如今解决了大问题，姜鱼反而不急着走了。</p>
她细细地品着茶，很香，口齿留香。</p>
“司先生，可以问一个问题吗？”</p>
司耀垂眸不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摆弄着茶具，姿态优雅地泡着茶。</p>
隔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想问送我那座山的人是谁，是不是？”</p>
“嗯。”</p>
事情太顺利了。</p>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替姜鱼铺路一样。</p>
“一个傻子。”</p>
司耀的笑意里蕴藏着嘲讽，似乎还有几丝同情，“一个不图回报的傻子。”</p>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没有再言语。</p>
直到姜鱼离开。</p>
司耀倒掉茶壶里的茶叶，重新换了新茶，恨铁不成钢地冲身后喊道：“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躲着做什么？”</p>
这时，一只戴着佛珠的手拂开了帘子。</p>
身着淡金色袈裟的佛修，在司耀的对面坐了下来。</p>
司耀替他倒了一杯竹叶青，“替别人做嫁衣，你当真不后悔？”</p>
握着茶杯的手收紧，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她已经不记得我了。”</p>
“不记得又如何？”</p>
司耀嗤之以鼻，“你这人就是天生吃亏的命，毁了一世修为，替她补魂。结果呢？”</p>
“她不记得了也好。那些痛苦的记忆，忘记了也好。”</p>
“是是是，你大慈大悲，你大公无私，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p>
司耀不爽地站起身，甩了甩衣袖，实在不想见他那个不争不抢的模样。</p>
他望着琉璃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低语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p>
孟羽将他们送下山。</p>
临走时，她偷偷瞟了姜鱼一眼，似乎欲言又止。</p>
“怎么了？”</p>
姜鱼对上她的视线，随口问了一句。</p>
她摇摇头，坐上驾驶室，一脚油门轰到底，一溜烟就不见了</p>
“小鱼，那个人没有为难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