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p>
傅沉舟的瞳仁也跟着冷沉下去,如同探不到底的深渊。</p>
近日来,两人的关系变得拧巴又进退两难。</p>
像是被卡住的命运齿轮,陷入了停摆的绝境之中。</p>
姜鱼清透的眸底倒映着他的身影,即使紧绷着嘴角一句话不说,眼中却透露出冷漠的距离感。</p>
傅沉舟看到自己在她眼中的模样,自嘲的笑容破碎又倔强,带着自我欺骗的狼狈,还有……几丝希翼。</p>
如此可笑的自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看见。</p>
于是,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p>
“所以,我只是装你内丹的容器?你在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养魂。如今找回了桃木剑,你觉醒了,是不是只要拿回内丹,你就彻底变成了君长离?”</p>
傅沉舟一语击穿了两人一直维持的表面平和。</p>
他的心绪动荡不安,喉咙发紧,胸口闷痛。</p>
一股自我厌恶的情绪,更是狠狠地揪住他的心,让他堵在喉头的质问,一个字都问不出来。</p>
微凉的掌心下,是她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的双眼。</p>
他的话,没有错。</p>
如果生剖拿回内丹,的确是最简单的方式。</p>
但是迟迟没动手,或许在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他死。</p>
一命换一命这种事,她做不出来。</p>
本是拖延时间,却换来他跟北玄的分裂更加严重。</p>
现如今,真的注定是一个死局吗?</p>
“嫁给我,我们做三个月的正常夫妻。期限一到,我就把内丹还给你。不用你动手,我消失后,会把这个躯壳让给北玄。”</p>
一直以来,姜鱼迟迟不答应他的求婚,估计是想着在恢复君长离的身份后,再嫁给北玄。</p>
越想越烦闷,自从有了这个念头,他愈加执着于她的婚礼。</p>
明明,上一世跟她完成道侣契约的人是他,那么这一世做真正的夫妻,也算是弥补了上一世的遗憾。</p>
虽然只有三个月,但是好歹能完整地拥有她,就跟化成泡沫的人鱼公主一样,他会在生剖内丹的那一刻,融化成一阵风、一道光,亦或是一缕青烟,最后彻底消失不见……</p>
胸口钝痛,那种无法抑制的情愫像是荆棘,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心脏。</p>
似乎喘息一下,都疼。</p>
转念一想,至少要珍惜当下。</p>
今晚,夜色浓稠。</p>
傅沉舟完全是没了顾忌,抵死缠绵。</p>
他抓过她的手,环在他腰上。</p>
她的体温偏高,而他,如同飞蛾扑火,喜欢与她缠缠绵绵的温度。</p>
俯首,微凉的薄唇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吻得深情又霸道。</p>
“再等等……”</p>
姜鱼趁着换气的间歇,想说内丹的事情,也许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p>
可惜,傅沉舟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语气里是满是急切和烦躁,“我不想再等。”</p>
轻薄的睡衣被褪去,如同破布随意地扔在地板上。</p>
浴室里,混着木香的雾气四处弥漫。</p>
不同于往日,他发了狠的要。</p>
屋外,下着瓢泼大雨。</p>
一直到天色渐亮,云雨才终于收了势头,渐渐停歇下来。</p>
阳光从房间里照进来。</p>
姜鱼微眯着眼,被外面一片晃眼的日光,刺得眼睛疼。</p>
她下意识抬手挡住,手臂的肌肤,被淡金色的光芒衬托得更加白皙如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