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她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漩涡深处，动弹不得。</p>
一切努力都化为了飞灰。</p>
都白费了，都白费了。</p>
她从来不是个有天赋的人，没有聂十安那种看一眼就会的天纵之资。</p>
李老师总说她有天赋，说她未卜先知。</p>
可她心里清楚：不过是早学过一遍，吃了这点信息差的福利，所以看着起步比别人快些。</p>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得来的。</p>
之前为了一个简单的月考，她都能把自己身体熬坏，熬到高烧住院。</p>
为了这竞赛，她已经连着好几个月高强度学习，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p>
现在被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让她功亏一篑。</p>
她要怎么和恩师同学交代？</p>
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失望？</p>
亦或是……毫不在意？</p>
为什么不愿意信她？</p>
剥夺了她目前最在意的东西，让她的付出化为泡影。</p>
突然有些站不稳，眼前事物出现了重影，她的头好痛好痛啊……</p>
长时间缺乏睡眠，身体早就遭不住了。</p>
之前一直在凭意志力强行支撑着，如果感觉困了，就撸起袖子，用牙狠狠地咬在自己的胳膊上。</p>
要非常用力地咬，用疼痛来唤醒自己混沌的思绪。</p>
左胳膊咬得无处下口了，那就换右胳膊。</p>
久而久之，两条胳膊上都遍布淤青。</p>
之前有一次聂十安只是隔着衣服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胳膊，钟乐就疼得龇牙咧嘴、直冒冷汗。</p>
聂十安察觉出来不对，掀开袖子看到这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急切地问道：“是谁欺负你了？”</p>
钟乐擦去额前的冷汗：“没事，是我自己咬的。”</p>
“啊？”</p>
“嗯，不这样，提不了神，咖啡……还是有副作用，我不想依靠外物。”</p>
她就是这样，目标明确，对自己下手也狠。</p>
到了后来，自己甚至不需要靠这种自虐的方式来提神了，她能单单凭借意志力就能保持清醒。</p>
有一种身体很疲惫，但就是靠一股气儿撑着，脑子的弦紧紧绷着，让自己眼睛瞪的贼大，强迫自己大脑长时间运转。</p>
如今失了盼头，自是展露出孱弱来。</p>
她似一个纸人，被风一吹就折了一半过去。</p>
竟然把这么精妙的作弊手段安插在她头上……呵，倒还真算看得起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