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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背对着他，影了在墙壁上摇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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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他转头，露出惊喜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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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红宝石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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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晃动手腕上的铁链：“谢谢您的盛情款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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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就像听不懂这份嘲讽一般，拿着莫里亚蒂的手杖来到他面前：“你遗落了一份贵重的物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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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不动声色：“你想说，你邀请我来这里，是想让我拿回这根手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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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说过了，我想邀请你玩一个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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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将手杖扔到一旁，反而飞快地拿起煤油灯，将四周墙壁上的灯具全部点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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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手臂，表情像极了向别人炫耀宝物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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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红宝石，这里就是我的收藏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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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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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收藏室的房间两侧墙壁上，放满了透明的罐了，而罐了里，则是大小不一的红色眼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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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发现了莫里亚蒂的视线，得意地说：“这是我送给父的礼物，他们都是最虔诚的信徒，父会喜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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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说，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被邀请玩一场游戏。他们会被放逐到教堂后的深林里，被“恶魔”猎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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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神圣的地方怎么会有恶魔呢？那是我给予信徒们的测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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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扮成恶魔，用枪、刀、或者更残忍的方法，将每一批的玩家杀害到剩下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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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声音听上去庄严又神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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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为了不被恶魔撕碎，他们会跪在十字架下，痛哭流涕地祈求父的光芒降临到他们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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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多么炽热、多么真挚的情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的眼睛才是最美丽的！父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你觉得呢，红宝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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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知道这是一份不需要答案的疑问，他沉默地看着神父的表演，计算着拿到手杖的最短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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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淡淡，心想，这个距离如果要成功拿到的话，可能得耗费一条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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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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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不一样，”神父弯腰，掐住莫里亚蒂下巴，让他抬头与自已对视，让自已眼中的疯狂被一览无余，“你的眼睛与他们不一样，我看得出来，这是独一无二的，被黑色包裹却仍旧纯粹的红色，你的眼底发着光，你渴望救赎，却拒绝救赎，你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特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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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手上的动作顿住，气管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卡着，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好像一条鱼，在岸上无法呼吸，他感到痛苦，却不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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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早就认识到，虽然是鱼，可是选择从冰冷的海中跳上岸的，的确是他自已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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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所渴望的东西，并不存在于阳光照耀不到的深海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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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么？认为我说错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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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讶异你的分析能力，很精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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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能看到你的灵魂，”神父说，“我从见到你第一面，就看出了你的与众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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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说：“是异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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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惊讶：“很少有普通人知道这个词，没错，是异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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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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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游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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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需要先虔诚的祈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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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太渴望你了，”神父再次背对莫里亚蒂，走到了桌前，那里放着一套手术刀，他认真仔细地执起其中一柄，置于烛火之上翻转，“我决定免去游戏的过程，直接将你献给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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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当见到父的那一刻起，你就会得到救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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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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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应该对自已有更多信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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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上帝会救赎恶魔这种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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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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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的笑意让神父一惊，常年累积的警惕让他立刻回头，然而，他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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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的手臂被铁链拉扯着快要反向扭曲成90度，以这幅诡异的姿势，他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被扔在一旁的手杖，除了嘴唇白了些许，额头上的碎发被猛地分泌出的冷汗濡湿了一部分外，疼痛仿佛从未降临到他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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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呼吸都没有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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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被这一幕震住了，这真的是人类会有的姿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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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不会拯救恶魔。”莫里亚蒂拿着手杖，按下一处暗扣，顿时，手杖外层脱落，露出被包裹的长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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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锋利到削铁如泥，轻而易举切断了手腕处的铁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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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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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缓缓走向神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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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恶魔会责罚人类，你说呢，神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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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瞬间长刀落下，一道血迹溅射到莫里亚蒂的侧脸，脸颊处的触感让他略微皱眉，但他并未擦去它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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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恶魔只是低头注视在地上翻滚的人类，任由血液从刀刃滑落到地面，点缀出朵朵暗红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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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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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点刺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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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颤抖的瞳孔中，优雅的恶魔仍旧逐步靠近，并再次举起了那把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