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虽好，但夫人这般行事，外人会误会您。”</p>
柳文茵在幽州的地位尴尬，除了大婚那日，这次的宴会，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云夫人信任一个妾，也不愿把事情托付给她，在外人看来，事情就很微妙了。</p>
银心会为柳文茵抱不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连赵妈妈也觉得云夫人是在公报私仇。</p>
终究是年纪大一些，做事也稳重，赵妈妈没像银心一般抱怨。</p>
“世子妃说得对，夫人不让您操心，您还能落个清闲，至于旁的事情……来日方长。”</p>
柳文茵颔首，“您说得有理。”</p>
这几日陈景亭早出晚归，柳文茵也是泡在了书房里，好学的劲儿谁见了都要夸两句。</p>
她的悟性极高，记忆力又好，学起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若不是身份尊贵，大夫都想收她当徒弟了。</p>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去了。</p>
宴会地点定在城外，还有狩猎等活动，用了早膳紧接着便要出门。</p>
府门口已经站了一行人，为首的是陈侯，落后半步的美人是孟姬，年三十的家宴上见过一面，柳文茵记得很清楚，再往后就是云珠等人。</p>
看到陈荣，柳文茵眼眸微动，视线不着痕迹地穿过人群，果然见到了谢钰。</p>
他站在最末的位置，对她和陈景亭颔首问好。</p>
柳文茵瞥了眼陈景亭，男人面色如常，视线也在谢钰身上停留了一瞬。</p>
也不知那日他们在书房里说了什么，但谢钰还好好的，估计是在陈景亭这儿过关了。</p>
莫名有些想笑，这人心眼多，戒备心还重，成天就盯着谢安搞事，等以后知道了谢钰的真实身份，也不知是何反应？</p>
“看本世子做甚？”</p>
柳文茵收回视线，没有说话。</p>
虽然被无视了，但陈景亭心里却涌起一阵雀跃，没有任何缘由，反正就是心情很好。</p>
府门口停了一队马车，陈侯和孟姬上了最前的一辆，之后便是陈景亭与柳文茵的马车。</p>
等所有人安置好，马车载着他们往城外而去。</p>
这是柳文茵第一次出行，心里有些好奇幽州城是什么样的，便掀开一点点车帘，往外打量了几眼。</p>
“想看就看，偷偷摸摸成何体统。”</p>
柳文茵抿唇，“外边风大，怕您着凉。”</p>
“你在嘲讽本世子身体脆弱？”</p>
“并未。”</p>
陈景亭冷哼，“本世子上马杀敌的时候，你还是个傻子。”</p>
话落，陈景亭就后悔了。</p>
懊恼地皱了皱眉，可让他道歉，他做不到，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p>
再次听到傻子两字，柳文茵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p>
她的过去不是秘密，但来幽州之前心智已经恢复正常。</p>
来了幽州，身边所有人都拿她当正常人对待，傻子这个词，她真的许久没听见过了。</p>
她不介意自己的曾经，但这两个字还是让她感受到了恶意。</p>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p>
没有搭理陈景亭，视线落在晃荡的车帘缝隙处，幽州城的景物忽隐忽现，柳文茵的思绪也跟着逐渐飘远。</p>
被忽视的陈景亭薄唇紧抿，视线也紧紧地落在柳文茵身上。</p>
可她侧着身，他看不到表情。</p>
她是不是，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