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p>
秦朗吓得急忙打断了孟莞。</p>
他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把楚曦去世的消息说出来。</p>
战总已经够虚弱了，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打击他！</p>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p>
孟莞一副慷慨赴死的忠将模样，死死的盯着战司晏。</p>
“你觉得你该用这种眼神看我吗？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她是伤害你母亲的凶手，她是你的仇人，难道你还要为她的死感到惋惜？难道你还准备去找她？厚葬她？难道你还准备责备我？”</p>
“阿晏，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还有没有是非观念了？还懂不懂得正常的纲常伦理了？”</p>
战司晏没回答她。</p>
他久久地盯着孟莞，眼中的惊诧，痛苦，愤怒清晰可见，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烧的他眼眶发红。</p>
秦朗都不忍心看他了。</p>
虽然以前战总是高傲的，冰冷的，可他像个盔甲齐全的猛将，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无往不利，没有任何事情能伤害他，但现在……</p>
“是真的吗？秦朗？”</p>
秦朗：“……”</p>
他没直说，但他的欲言又止证明了一切。</p>
时间仿佛静止住了，战司晏成了一座雕像。</p>
秦朗不敢看他，但又怕他气出个好歹。</p>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战总，要不，要不……”</p>
他也不知道要不怎么样。</p>
好想劝劝战司晏，可话到嘴边，发现一切词汇都好苍白。</p>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战司晏没有对孟莞发火，也没有对秦朗暴跳如雷，他静静掀开了被子，仿佛要去公司上班一般，冷静声音口吻平静的对秦朗说。</p>
“把衣服给我拿过来。”</p>
“战总……”</p>
秦朗不知道他要去干嘛，表情可怜的哀求他。</p>
“你现在身体不好，医生说你不能出去走动。”</p>
“我要换衣服了。麻烦你先出去。”</p>
战司晏仿佛没听见秦朗说的话，下床穿好鞋子，平静的对孟莞说。</p>
孟莞对他无语了。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做了，他非要执迷不悟，那就让爷爷来谴责他吧！</p>
她表情愤恨的出了病房。</p>
战司晏看秦朗愣着不动，又对他说了一遍。</p>
“我衣服呢？”</p>
秦朗只能把衣服拿来给他，战司晏当着他的面脱下了病号服。</p>
虽然他的身体修长，健硕，可他穿衣服的手指在微微发颤，天知道里面的心脏是不是已经千疮百孔了。</p>
换好衣服，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矜贵体面的商场精英。</p>
“楚曦在哪儿出的事？我去看看。”</p>
他不相信楚曦已经死了，他不相信她会畏罪自杀，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除非他亲眼看见。</p>
秦朗知道拦不住他，只能实话实说。</p>
“人民医院。但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遗体恐怕早已……”</p>
“开车。”</p>
战司晏先他一步出了病房。</p>
一路无话，秦朗把车开到了人民医院，找某平间值班的人说了一番，那人来到了战司晏面前。</p>
“不好意思战总，按医院流程，遗体已经拉到殡仪馆火化完，交给送她来的警察带走了。”</p>
事实已成定局。</p>
他甚至连她的遗体都看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