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业就这么一列一列看着。</p>
每看完两排，他便移动一下站位。</p>
直到看到第七列。</p>
陈建业终于放慢了看古玩的时间。</p>
他的目光集中在一个琉璃杯上，目不转睛的看着。</p>
邱继斌和杨浩明看到陈建业态度变幻，纷纷顺着陈建业的目光，看向琉璃杯。</p>
“这玩意看着确实像那么回事。”</p>
“建业，要我给你取下来看看不？”</p>
杨浩明定睛看了好几眼，心里拿不准。</p>
还是之前那样。</p>
到了潘家园，杨浩明心里就虚了几分。</p>
再加上这地方真真假假的古玩混在一起，从几十件假货中挑出一件真货，还没挑到真货呢，眼睛都看花了。</p>
真碰上了真货，杨浩明也不敢下论断。</p>
“我来。”</p>
陈建业伸手取下琉璃杯，握在手里轻轻把玩，摩挲。</p>
他干的钳工活，手指触感非常敏锐。</p>
接触工件表面，是薄了还是厚了，或者说粗糙度如何。</p>
手指指肚抚过工件表面，一碰便知。</p>
如今他手指触碰古玩表面，用的也是类似的方法。</p>
顶尖手艺加上顶尖的制作工艺以及原料，做出来的古玩表面非常精致。</p>
手指抚摸上去，突出一个润滑。</p>
而假货顶多做到形似，无法做到神似。</p>
在最基础的地方，些许差距，落在陈建业手中，会被无限制放大。</p>
陈建业把玩了一阵，把琉璃瓶重新放回原位。</p>
“真的还是假的？”</p>
杨浩明迫不及待问道。</p>
“你上手试试。”</p>
陈建业笑着道。</p>
杨浩明拿起琉璃瓶，细细打量，抚摸，最后摇头：“老实说，我分辨不了。”</p>
“假的，你用两根手指头伸长，抚摸内瓶瓶口的位置。”</p>
陈建业提醒。</p>
杨浩明按照陈建业给的办法，抚摸了内瓶瓶口一圈：“好像有点波浪。”</p>
“没错，如果是真货，在内瓶瓶口这里，不会产生波浪状。”</p>
陈建业笑着道。</p>
“古代工艺这么牛逼吗？瓶口加热之后收缩，产生波浪不是很正常嘛。”</p>
邱继斌难以置信。</p>
“古人工艺倒也没那么牛逼，只是他们服务的对象是王公贵族，所以工匠会对自己的作品自审，送进宗人府之前，也会有专门负责的官员对瓷器质量进行把关”</p>
“一旦有些许瑕疵，唯一的下场就是敲碎，所以内瓶瓶口有波浪的残次品，不会流传下来。”</p>
陈建业解释。</p>
“万一那工匠生病了或者因为啥事，让他徒弟当班，所以把不好的琉璃瓶送去宗人府了呢。”</p>
邱继斌质疑。</p>
“你说的假设确实有可能，不过我没有时间去分辨，也没必要分辨。”</p>
“收古玩买的是一个安心，以及看重古玩以后的价值，有瑕疵的古玩，买回家只能做摆件玩，我何必赌。”</p>
陈建业很是实诚说道。</p>
只有最顶尖的工艺做出来的古玩才有非常高的价值。</p>
有些古玩即便时间久远，瑕疵品还是卖不出高价。</p>
“建业说的没错，潘家园这边光是店铺就有二十多家，没必要太着急买物件。”</p>
“就算买，也得买百分百保真的物件。”</p>
杨浩明附和道。</p>
“行，你俩都是行家，你俩看吧。”</p>
邱继斌摆了摆手。</p>
老话有说，术业有专攻。</p>
邱继斌知道自己不懂，也懒得瞎提建议，免得招人嫌。</p>
陈建业继续看下去。</p>
剩下三列木架上，没有任何一样物件，值得他停留超过十秒。</p>
看完了一个木架，陈建业继续看第二个。</p>
这家店铺一共摆了三个木架。</p>
想要看完，陈建业也得费一些功夫。</p>
第二个木架，陈建业依旧是从上到下的顺利，一一鉴定古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