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p>
荣念恩微微一笑,从木盒中取出瓷茶碗,双手托着瓷茶碗放在柜面上:“我叫荣念恩,小兄弟贵姓?”</p>
“免贵,姓陈,名建业。”</p>
陈建业礼貌回道。</p>
“原来是陈建业同志。”</p>
荣念恩目光和煦,心里却疑惑,陈建业得知她的名字,居然没有任何反应。</p>
正常来说,下一步就应该是互报师门。</p>
古玩圈子并不大,在荣念恩看来,陈建业这个年纪能练出一副老辣的眼力,肯定有师门传承。</p>
“念恩,你给他看什么,他能看出个什么来。”</p>
柳国庆过来,语气不爽。</p>
“少说两句。”</p>
“只是给陈建业同志看看而已,又不会缺块肉。”</p>
荣念恩驳斥道。</p>
陈建业拿起茶碗,手指摩挲一番,又将瓷茶碗放在与目光平齐的高度仔细打量。</p>
不论他怎么看,这个瓷茶碗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玩。</p>
不论是做工还是工艺水平,绝对不差。</p>
可陈建业总觉得茶碗差了点东西。</p>
他手掌握住茶碗,放在鼻子下面,轻嗅了几口。</p>
瞬间,陈建业就明白了瓷茶碗差了什么。</p>
差了岁月。</p>
他明白,自己碰上‘十分真’的货了。</p>
明明原料,颜料,工艺都一样,完全符合百年前的瓷茶碗标准,却独独少了岁月留下的痕迹。</p>
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p>
就连陈建业拥有古玩鉴定的高级水平,也只是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p>
“你在干什么?”</p>
柳国庆伸手一指陈建业,低声咆哮:“我从来没听说用鼻子鉴定瓷器的手法,你是在占便宜吧!”</p>
“有病。”</p>
陈建业瞟了他一眼,轻轻放下茶杯,看向荣念恩:“谢谢荣念恩同志,我看完了。”</p>
“念恩,他故意轻薄你,你看不到吗?”</p>
“哪有用鼻子闻古玩的,他明明是在闻你手上残留在瓷碗上的味道。”</p>
柳国庆一脸怒火的道。</p>
“你别胡说,陈建业同志确实是在正常品鉴古玩,怎么到你嘴里这么污秽。”</p>
荣念恩脸色尴尬,瞪了柳国庆一眼。</p>
“店家,你来说,有没有用鼻子鉴定瓷器的手法?”</p>
柳国庆找不到帮手,猛地一拍桌子,瞪眼看向铺主。</p>
“这......我只是开个小店,见识少,确实没有见过。”</p>
“但不能说没有。”</p>
铺主迎来送往,性格圆滑得很。</p>
一番话像是帮了柳国庆,又没有得罪陈建业。</p>
“小子,你胆子够大,当着我的面占念恩的便宜,今天要是让你离开潘家园,我跟你姓。”</p>
柳国庆狠狠瞪着陈建业。</p>
“哪来的野狗,狺狺犬吠。”</p>
陈建业跟边上的邱继斌打趣一句,又看向铺主:“潘家园没有守护市场秩序的人么?”</p>
“有的。”</p>
铺主回道。</p>
“陈建业是吧,你给我等着,我现在把秩序员喊过来。”</p>
柳国庆冲出店铺。</p>
“哎,国庆。”</p>
荣念恩喊了一声,柳国庆脚步没有丝毫停留。</p>
她目光落在陈建业身上,语气无奈:“陈建业同志,柳国庆发了疯,你还是赶紧离开吧。”</p>
“他发了疯,为什么要我离开?”</p>
陈建业锁眉。</p>
别人发疯,那是别人的事。</p>
自己过来潘家园看古玩,当然是以磨炼验证自己的技术为首要任务。</p>
别人的事不关他的事,谁发疯都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