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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吩咐侍从在侧室准备热水，便端着碗站在廊下喂小麻雀。</p>
初夏的雨下个不断，土里的蚯蚓长得肥，小麻雀吃了几只就饱了，用鸟喙啄了一只在院中跳来跳去的瞎晃悠。</p>
结果小麻雀一个没夹稳，鸟喙里挣扎的蚯蚓掉了下去，正巧落在刚进院的曹如锦头顶。</p>
它机灵得很，见闯了祸，赶忙躲在屋檐下，将脑袋藏在翅膀里。</p>
小姑娘被头上蜿蜒扭动的虫子吓了一跳，连蹦带跳的往小安子身边跑。</p>
小安子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又把手里的碗凑到曹如锦面前：“蠢丫头看看这是……”</p>
话音未落，脚背剧痛，曹如锦见他使坏，猛地将脚踏在他脚背上，扭来扭去的往死里踩：</p>
“你再叫我蠢丫头！”</p>
小安子疼的龇牙咧嘴，却是站着不动，任她踩了一阵：“主子取的名，还不能让人叫了。”</p>
“不能，这络子我做出来了。”曹如锦收了脚，气呼呼地挥着手里的如意结。</p>
江瑀给淮瑾擦头发上的水，听着外面的笑闹声，唇角微勾：“你怎么给她取了这么个诨名？”</p>
淮瑾整个人像是乏得很，站不住，懒懒的靠在江瑀身上：</p>
“昨日让她打个络子都不会，随口喊了两声，小安子跟她闹着玩呢。”</p>
他头发还未擦干，水珠顺着江瑀腰腹往下淌，又被无聊至极的淮瑾用手指勾了起来，像是抹药膏一样在细腻的肤上抹平。</p>
江瑀看了看他颈侧腰间的痕迹，把人抱到榻上，重新给他的腿上药：</p>
“殿下快收了你的神通吧，一会儿我还要看账簿。”</p>
淮瑾站在榻上笑出了声，俯身勾住相思鸟的牛皮绳，将人拉得离自己更近：</p>
“不过摸两把你就受不了，自己多想还怨我。”</p>
“是我多想吗？”江瑀握着他的细腰，嗓音危险地重复道，“是我多想吗？”</p>
淮瑾顿时比那闯了祸的小麻雀还乖巧三分，站起身不再乱折腾。</p>
他觉得这日子过得如在梦中，有些不太真切。</p>
便总想确认着什么，他理不清这时时萦绕心间的想法，只知道离江瑀再近一分，更近一分，才能消解这潜藏在心底的不确定。</p>
当这种方式叫人上瘾，融入日常的一举一动里。</p>
他便觉察不到自己是刻意的。</p>
现在让江瑀点明了，淮瑾才恍然，原来是他一直引着人沉沦。</p>
这人倒确实没多想。</p>
江瑀见药膏干了些，给他穿好衣裳，确认那些痕迹都遮住了，才给自己披衣穿戴。</p>
他系好腰带，在心不在焉的淮瑾唇上亲了一下：“午膳想吃什么？我去让下人准备。”</p>
淮瑾仰着头，晃着脚踝上的玉铃铛：“全鱼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