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滚烫爱意中，他们唯一需要的光，都藏在对方眼里.</p>
任何其他事物的窥探，都是多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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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小的时候，张缘山便跟在他身边伺候，是太后娘娘亲指的首领太监，要说世上谁最了解当今圣上，非他莫属。</p>
可近日他也摸不透万岁的心。</p>
他乘着小轿，一路赶到江府，站在檐下看着沉默不语的新科状元，时任大理寺少卿的江束。</p>
长阶上的少年面容冷俊，皮肤极白，好似白瓷，只是眸色阴郁，透着点拒人千里的意味。</p>
十七岁的状元嘛，有点文人傲气是应当的。</p>
但这也太过了些，虽然他是个宦官，但好歹也是御前的人。</p>
这话都说完了，半天不理会是什么意思。</p>
他端着拂尘，再次好言相劝：</p>
“江大人，万岁身上余毒未清，今儿早上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可梦呓之时，喊的都是少卿大人的名儿，老奴实在没办法，这才过府相请，你看这？”</p>
江束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冷意，淡声回道：</p>
“陛下有疾，诏臣子侍奉也是应当的，请公公入内稍坐，容下官去换身衣裳。”</p>
张缘山笑了笑，站在檐下不动如山：“无妨，老奴就在这等大人。”</p>
他的意思很明确。</p>
麻溜点，别磨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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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酷热被风吹散，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傍晚便是骤雨如瀑。</p>
正屋的门没关，廊侧垂了竹帘，为呆坐的乔希，挡着被风刮来的雨丝。</p>
乔希穿着黑色劲装，满面风尘，倚靠在廊柱上，腰间的金葫芦没了踪影。</p>
他再跑得慢点，就要被雨浇透了。</p>
小安子守在外间，倾身听了一耳朵，里面是瓷器轻磕的声响，公子在喂甜汤，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p>
他让曹如锦在檐下注意着点动静，自己提着茶壶走到回廊里。</p>
“希哥，连日赶路辛苦，要不你回去歇会儿，等主子睡了，我再去叫你。”</p>
“主子还好吗？听说病了有两日了。”乔希喝完杯中茶水，又将杯子递了过去。</p>
小安子给他续了茶水，说：“好多了，公子亲自照顾着呢。”</p>
相比主子，他倒更担心公子。</p>
李济安开的药天天喝着，可还是日渐消瘦，这夏季热的没完没了，院子里的蝉抓不完，叫声刺耳，公子听着闹心，时常皱眉揉着额角，休息不好。</p>
乔希随口一问就没再搭话，主子这么多人照顾着，哪有不好的。</p>
他抹了把栏杆上的雨水，坐着靠在廊柱上发呆，心里七上八下。</p>
檐下的小云雀叫了两声，江瑀怀里兜着小狸奴，沿着廊子到了跟前，对小安子说：</p>
“殿下没睡，你去外间听着唤，晚膳让如锦吩咐厨下备些清淡的，再烧几条鱼。”</p>
小安子提着茶壶就跑，乔希从栏杆上起身，皱着眉道：</p>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让李太医再来瞧瞧？”</p>
“没事，这几日热得厉害，没睡好，等秋季就好了。”江瑀看了眼他有些杂乱的头发，“怎么不先休息休息？”</p>
“不累。”乔希用袖子擦了栏杆上的水，示意他坐下，随即双手撑着膝，半晌没有说话。</p>
江瑀想起之前在船上商量好的事，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药没买到吗？”</p>
“买到了。”乔希指尖敲着膝盖，答了一句便又陷入沉默。</p>
葡萄在江瑀膝上翻肚撒娇，扒着他的袖子往里窜，江瑀垂指挠小狸奴：“前两天有人找你。”</p>
“他找我做什么？”乔希倏地侧首。</p>
江瑀：“……”</p>
这事情真是瞒不了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