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闻言,撑着凭几端正坐姿,示意淮瑾别离这么近,淮瑾坐在窗前,特意把江瑀对面的位置空出。</p>
江束进屋时,冰眸中浮着郁气,他见礼后径直坐在江瑀身边,神色内敛,看不出喜怒:“淮瑾兄长不一直都是喊师兄吗?”</p>
淮瑾倒没想到他还真会计较这个,心下有些不快,这是真把江瑀当他所有物了,有病吧。</p>
他挪到离江瑀更近,神色正经道:“哥哥喜欢我这么喊,我也没办法。”</p>
江束面色不变,没沿着这事继续说,他看着跳上软塌的小狸奴,说:“三月爹娘忌辰,哥哥要与我一起回去吗?”</p>
江瑀放下汤勺,摁住从桌下钻来的猫:“是要回去,此事不急,从这里坐船顺江而下,很快便到了,你先好好养伤。”</p>
江束见他停筷,端了香茶递到他手上:“舅舅的海棠山离这不远,那里花草繁茂,景色怡人,哥哥要不要去看看?”</p>
他这是知道淮琅在那吗?江瑀含着茶水,面色微怔片刻,下意识看向淮瑾。</p>
傻师兄,你暴露了呀,淮瑾见江束眸映笑意,满不在乎地说:“去看看也好。”</p>
江束看他态度无所谓,有些猜不透,眉宇微皱:“阿琅爱花,要是他也在就好了。”</p>
江瑀也听出这是试探了,将漱口的茶吐进漱盂,说:“春色拂人,处处都有好景,也不止海棠山有花看。”</p>
江束凝目看向窗外嫩枝:“无心上人陪伴,再好的景色,想必也无意欣赏。”</p>
淮瑾笑得有些坏:“阿束性情中人,不像阿琅,有花有草万事足,听说舅舅还给他抓了兔子养,想必更是乐不思蜀了。”</p>
江束偏头看他,唇边带笑,语气肯定:“阿琅既然给兄长来了信,你当知何意。”</p>
葡萄跟主人一起伸着懒腰,把前爪搭在江瑀膝上,撅着屁股拉长圆乎乎的小身子。</p>
它喵喵叫着,蹬腿往江瑀怀里跳,被侧边伸出的手,毫不留情的掳了去。</p>
淮瑾揉着它的小脑袋,懒洋洋地说:“我又不是不认字,当然明白意思。”</p>
江束望着闲散悠哉的淮瑾,呼吸略微急促的问:“那他在哪?”</p>
“他没给你来信么?”淮瑾眼眸里的笑意没了,语调微冷,“那想必是没这意思。”</p>
江束微抬头,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兄长何必自欺欺人。”</p>
淮瑾坐姿不羁,没有正面回答,语气随意道:“情浓时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但时移境迁,没什么是忘不了放不下的。”</p>
江束敛了笑意:“只因一个误会?”</p>
淮瑾叹气,无奈地说:“误会也好,心结也罢,你不是小孩子,总不能指望什么错误都能得到原谅。”</p>
江束侧眸看向江瑀,神情凝肃:“哥,阿琅在不在海棠山?”</p>
他突然来这一句,把正在看戏的江瑀问得有些懵,淮瑾不想他为难,淡声接话:</p>
“我们说话的时候在。”</p>
江束用指腹轻点眉心,似是有些无措,默了片刻,苦笑道:“兄长好手段,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p>
淮瑾轻挑眉梢,算是回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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