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和明霞并排跪在院子中央。</p>
两人哆哆嗦嗦，一个哭着喊冤，一个哭着求饶。</p>
南筝坐在凳子上，手中把玩着步摇，轻飘飘道：“一个手贱，那就废了那双手，一个嘴贱，嗯……拔了舌头，全都扔出去！”</p>
周婶王婶同时上前：“这事奴婢擅长，奴婢来！”</p>
“把她们拖出去再动手，免得血腥污了这儿的地。”南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p>
她如此大费周章，其一是为了拿回步摇，二是找个由头处置宋府的下人，其三……</p>
南筝起身走到宋晚凝身侧，将鎏金点翠步摇重新插进她发髻。</p>
温声道：“她们不是个会伺候人的，如今你院里少了两个下人，我再给你补上两个能干的。”</p>
顺便还能替宋晚凝监管其余下人。</p>
周婶和王婶干起活干净利索，一把扼住两人脖子，丝毫不被两人挣扎影响，拖出去后不消片刻便进来回话。</p>
南筝一大早的离开，就是为了去县城从人牙子手中细细挑选两个合适的人选。</p>
有她俩看着，谅这些个下人也不敢以下犯上。</p>
刹那间宋晚凝全明白了南筝的用意，她眼眶湿润，喉咙微微颤动。</p>
从来没有一人，像南筝这般对她好。</p>
此刻她有千言万语的话堵在喉咙里，可一出声就变成了抽噎。</p>
“不用说，我都懂。”南筝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拍着她的背。</p>
有了周婶和王婶看着，这些下人干起活来，积极多了。</p>
饭点刚到，晚饭就已经端上了桌。</p>
“你忙活了一天，累坏了吧，快吃。”宋晚凝一连夹了几筷子放入南筝碗里。</p>
南筝听话地扒了一口饭菜：“明天我就真的走了啊，再不回去，母亲都要亲自出来抓我了。”</p>
“代我向伯母问好。”</p>
“我会的，你也要保重啊，有时间我再来看你。”</p>
“嗯。”宋晚凝犹豫一会，接着说，声音轻如蝇蚊振翅：“顾大哥他还好吗？”</p>
“老样子，不过我出来已经半月有余，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待我回去看看之后给你回信。”</p>
宋晚凝红着脸，略显尴尬：“不用不用，我只是随口一问，咱们吃饭，吃饭。”</p>
随口一问，南筝能信？这分明就是还没放下。</p>
她多希望大哥突然开窍，然后自愿要娶宋晚凝，可一想到顾长安那张木讷的脸，她只觉得希望渺茫。</p>
翌日。</p>
同样的早晨，同样的场景，南筝这次走得一身轻松。</p>
只有宋晚凝，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在路口目送了很久方才转身。</p>
此刻，两人对后面发生的一件事都毫无预料。</p>
南筝细心安排了这么多，唯独忽略了一件事，一件险些要了宋晚凝命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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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筝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了宋清言。</p>
“姑娘小心。”春木扶着南筝下了马车。</p>
她将见面地点约在了喧闹的城中心的一家酒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