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急的抓耳挠腮,他从来都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伤心欲绝的失恋青年,只能干巴巴地道:“没准他是在处理什么紧急事务,或者被派遣到网络不好的地方工作了……”</p>
“他会不会被绑架了……呜呜呜……早知道我应该给他派一队保镖的……他要是被绑架了怎么办?绑匪为什么还不打勒索电话……会不会是绑匪不让他打?呜呜呜呜呜……是我连累了他……”</p>
他的仇家太多了,关系密切的人都很容易成为那些人下手的对象。</p>
“怎么可能?谁敢绑你的人?”</p>
“可是……呜呜呜呜……他不在服务区……呜呜呜呜……你说他会去哪儿啊?”闫熠泪眼婆娑地抓着季余的手,“呜呜呜呜呜……嫂子……啊啊啊啊啊……我想见司辰安……我想他,我们分开了一年多,好不容易见面了,只相处了两个月不到……呜呜呜呜……为什么我醒来没有看见他?他肯定……肯定是……不要我了……”</p>
闫熠越说越小声,越想越崩溃,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昏迷了几天,醒来发现媳妇儿没了,打电话不在服务区,他找谁说理去?</p>
“你先好好养伤,我派人去找找看。”</p>
季余无奈地揉着太阳穴,闫熠,向煜,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性格差距会这么大?</p>
他更想不通的是,闫熠为什么就非司辰安不可呢?比司辰安好看的有很多,比他聪明的也不少,比他能力强的更是数不胜数,闫熠到底为什么对司辰安死心塌地呢?难道被催眠了?</p>
季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闫熠的目光透露着探究,暗暗决定要给闫熠找一个精神科医生。</p>
“行行行,见见见,我这就派人去找,把七大洲四大洋马里亚纳海沟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来,行了吧?”</p>
季余叹了口气,吩咐手下去查一切关于司辰安的信息。</p>
闫熠也在找,先是联系了司辰安任职的公司,得知他在两天前就已经办好了股权登记手续,解除了劳动合同,不知道去了哪里。</p>
后来又托乔矣看了医院,得知孩子已经转到了英国的一家医院,乔矣继续拿着司辰安照片追问,却得知转院手续是另外一个受委托的人来办的。</p>
除了公司和医院,闫熠把自己认识的司辰安的朋问了一圈,毫无疑问,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p>
司辰安就像一个游魂,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深邃多情的桃花眼后总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p>
闫熠坐在窗台上,侧靠着窗框,双腿慢慢晃悠,怔怔地看着花繁叶茂的花园,接到滕瑞电话赶来的乔矣差点没被吓疯。</p>
窗台周围堆满了酒瓶,窗台上佝偻的背影透露着悲凉沧桑。</p>
“卧槽!你好端端坐窗台干什么?”乔矣踢了踢酒瓶,“要是让辰安知道你把房间弄成这个乱糟糟的样子,非骂死你不可。”</p>
“我倒是想听他骂我……”</p>
闫熠僵硬地转过头,咧嘴笑了笑,苍白干裂的唇因为动作过大被撕裂,为白纸一样的脸添了唯一一丝血色。</p>
“你先下来,病还没好呢……”</p>
“放心,我不会跳下去的。”闫熠侧靠着窗子,轻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看过的风景……”</p>
这幢隐藏在延绵不绝的山峦中的房子太孤独了,花园里的玫瑰静静开放着又慢慢凋落,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美。</p>
“看他看过的风景?你还差的远呢。”乔矣在酒瓶堆中踢出一条路,走到闫熠身边靠着墙站定,伸手抢掉闫熠手上的酒,目光悠悠投向远处,“你要看他看过的风景,至少要站在和他,或者曾经的他的高度。”</p>
“他很厉害,也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闫熠垂下头,用手背抹掉眼泪,“没关系,我会在这里等他……”</p>
“你他妈等个屁!司辰安这人从来不会回头看,你等到海枯石烂他都不会看你一眼,只会觉得你傻逼!”乔矣丢掉酒瓶,长长叹息:“如果等待有用,哪还轮得到你?”</p>
“他这人啊,傲气,宁折不弯,你敢对他用强,他就敢玉碎瓦断,祁少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p>
“我没有用强,我只是想照顾他……”</p>
“那就是其他原因了。”乔矣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剥开包装,慢条斯理地咬着糖道:“他这人还有一个特点,想做的事从来不会被束缚,不论是人还是事。”</p>
“我不会束缚他的。”闫熠轻轻摇了摇头,“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p>
就像十多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一年半前不知所踪,他不告而别,肯定有他的道理。</p>
“你打算怎么办?”</p>
“拍戏。”闫熠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开口:“我想去他去过的地方,看他看过的风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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