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将军不在冯翔,为何来这风月场所?”</p>
“末将有要事向秦王殿下汇报,秦王殿下知世子殿下在此,恐有不测,特派末将前来。”</p>
李峻闻之暗忖:果然自己做什么事,都瞒不过自己的父亲。</p>
“碧瑶所来为何?”</p>
“奴婢府中无事,见文远将军行色匆匆,故一同前来。”</p>
李峻闻之点头。</p>
“将柳依依扶起来,本世子有事要问。”</p>
王通闻之,将柳依依扶起,碧瑶闻之则站在李峻身前。</p>
“有文远将军在,碧瑶不必如此。”</p>
“是。”</p>
言毕,碧瑶收了长剑,站在李峻身后。</p>
“你可知我是何人?”</p>
柳依依闻之,不屑道:“臭名昭着的秦世子罢了。”</p>
李峻闻之一笑。</p>
“既然知道我是秦世子,还敢行刺,不怕掉了脑袋?”</p>
柳依依闻之,咬了咬牙。</p>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此多舌?”</p>
李峻闻之,拿出袖中飞刀,放在柳依依脸上。</p>
“如此精美的脸蛋儿,本世子手若一抖,这皮囊就可惜了。”</p>
柳依依闻之落泪。</p>
“人言秦世子如同禽兽,果然如此。若是个男人,就给个痛快!”</p>
“你都说本世子是禽兽了,那就再禽兽一回。把她的衣服扒了,丢到大街上。”</p>
言毕,王通就要动身。</p>
“不要!”</p>
“掉脑袋都不怕,还怕失节?”</p>
柳依依闻之不语,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李峻,身为秦王世子,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这种事还是做得出来的。</p>
“让本世子猜猜看,姑娘不姓柳,应当姓拓跋吧?”</p>
柳依依闻之大惊,面露惊慌,李峻视之一笑。</p>
“果然不出所料,三月前拓跋建英被擒,相传拓跋建英有一族妹,名唤拓跋依依,想必就是姑娘吧?”</p>
柳依依此时惴惴不安,仍咬紧牙关。</p>
“知道又如何?”</p>
“有勇有谋,敢作敢当,不愧为拓跋一族,比你那兄长强多了。不过,只此而已。”</p>
“你到底是如何发现我的?”柳依依厉声道。</p>
“真当本世子是吃干饭的?整个秦地都在本世子掌控之下,何况这小小的长安街,小小的万花楼?”</p>
李峻说这话,很没底气,别说这万花楼的情况,就是李庚安排的十二死士李峻都不知道是那十二个人,此刻不过强作镇定,套柳依依的话罢了。</p>
“那又如何?”</p>
“三月前,圣上下旨,家父率军出征,收复西夏,没几日圣上下旨,打开西关,是西夏汉化,想必拓跋姑娘就是那时潜入长安的吧?为了算计本世子,在这万花楼隐忍三个月,真是难为姑娘了。”</p>
“我只恨方才没有亲手杀了你。”</p>
李峻闻之笑道:“本世子与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先前西征西夏,本世子更是未杀西夏一兵一卒,为何要杀我?”</p>
“李庚深居简出,王府自是高手如云,你既为嫡长子,将来定然世袭,杀了你,秦地自然大乱。”</p>
“啪!啪!啪!”</p>
李峻拍手道:“果然好算计!好个自然大乱!姑娘还是年轻,只长脸蛋,不长脑子,你以为本世子死了,秦地就无人掌管?就没有第二个秦王?这天下还是姓赵的天下,并不是姓李。”</p>
柳依依闻之,仍不死心。</p>
“有一个秦王我就杀一个,有两个我就杀两个。”</p>
李峻闻之,只觉好笑。</p>
“请问姑娘杀了几个秦王了?”</p>
柳依依闻之不语。</p>
“本世子且问你,先前那赵公子,你可知道他的身份?”</p>
“知道。”</p>
“既然知道,为何不杀他?他的命可比我值钱多了。”</p>
李依依不甘道:“本姑娘自然知道他的命值钱,若杀了他,本姑娘兴许还能饶你一命。”</p>
“那本世子是不是还得谢谢姑娘?既然知道他的命值钱,为何还要行刺于我?”</p>
“那赵公子身边高手较多,无法下手。”</p>
李峻闻之苦笑,这柳依依还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若不是今日王通及时出手,还真是随了她的愿。</p>
“本世子问你,这长安街,甚至整个秦地,还有西夏余孽多少眼线?”</p>
“无可奉告!”</p>
“真当本世子不敢把你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p>
柳依依闻之一笑。</p>
“堂堂秦世子,虽然纨绔,毕竟是读过圣人书的,定然做不出这种有辱斯文之事。”</p>
李峻闻之诧异,自己的作风,竟被这小女子看得通透。</p>
“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不过无所谓了,本世子再问你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p>
“无可奉告!”</p>
“好好好!真是嘴硬,既然如此,先把你带回王府,本世子不信撬不开你的嘴。”</p>
“王通!”</p>
“末将在!”</p>
“将柳依依带回王府,交给家父审问。”</p>
“是。”</p>
言毕,只见王通一记手刀将柳依依砍晕,背在肩上,出了房门。</p>
王通走后,碧瑶立马上前跪下。</p>
“奴婢无用,世子殿下治罪。”</p>
“此事是我疏忽了,不干你事,起来吧,将楼下老鸨、何旷一并唤上来。”</p>
“是。”</p>
言毕,碧瑶起身而出。</p>
未及,碧瑶同老鸨前来,只是不见了何旷,未及李峻问起。</p>
碧瑶道:“那何旷,自世子殿下上楼后,便不知所踪。”</p>
李峻闻之暗忖:这何旷难道同那柳依依是一伙的,设计陷害本世子?西夏余孽能有多大本事让何旷反水?反正柳依依被王通押至王府,待回去再审问。</p>
“知道了。”</p>
“李妈妈,你可知罪?”</p>
老鸨闻之,赶忙跪下,神色慌张。</p>
“老奴知罪。”</p>
“本世子待你不薄,若无本世子,你以为你这万花楼开得下去?”</p>
“老奴自是深感世子殿下大恩,实在是有苦难言。”</p>
李峻闻之,这老鸨话中有话。</p>
“何苦难言,说清道明,否则本世子定踏平你这万花楼。”</p>
老鸨慌张道:“三月前那柳氏来这万花楼,老奴觉得那柳氏长相姣好,便留下了,恐来历不明,特派人向秦王殿下汇报,老奴方知那柳氏乃西夏余孽。”</p>
“我父亲就没采取措施?”</p>
“西关才开通,秦王殿下怕打草惊蛇,故让老奴好生看管。没想到险些伤了世子殿下,老奴该死。”</p>
言毕,打了自己两记耳光。</p>
“当真如此?”</p>
“老奴也姓李,按姓氏来讲,也是同宗,自然不敢撒谎。”</p>
“天底下姓李的多了,难道都是本世子的同宗么?”</p>
老鸨闻之不语。</p>
“先前那赵公子的身份,你可知晓?”</p>
老鸨闻之,点了点头。</p>
“这也是父亲的意思?”</p>
“是。”</p>
李峻闻之暗忖:不知父亲是如何想法,待回府定要询问。</p>
“既如此,你起来吧。”</p>
“老奴谢过世子殿下。”</p>
言毕,李峻掏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p>
“世子殿下这是何意,老奴可不敢收。”</p>
“本世子虽然纨绔,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打坏了窗子,惊扰了客人,算是本世子的赔偿。”</p>
“老奴谢过世子殿下。”</p>
李峻拍了拍老鸨肩膀。</p>
“本世子先行回府,日后再来,可不要出现今日之事。”</p>
“老奴恭送世子殿下。”</p>
言毕,李峻同碧瑶离开万花楼,翻身上马,径往王府。</p>
正是:</p>
何旷相邀万花楼,头牌柳氏琵琶奏。</p>
若无王通出手救,世子定然把命丢。</p>
欲知那李峻作何打算,且看下文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