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冯仁芦苇丛中斩杀持枪人之后,前来协助李峻,三剑斩杀十人。众人大吃一惊,随即众人行至一处检查伤势,碧瑶不慎暴露死士身份。众人歇息之后前往嵩山少林寺,李峻同广源方丈谈及天下大势、智平长老祸乱江湖门派,却不想院墙上有人偷听……</p>
“老师傅可知那偷听者何人?”李峻上前一步问道。</p>
广源方丈摇了摇头,“阿弥陀佛,老衲不知。”</p>
“这嵩山少林寺乃皇家寺院,何人如此大胆?”</p>
“阿弥陀佛,李施主放心,日后老衲自会给李施主一个交代。”</p>
李峻闻之一笑,“如此便好,既如此,小生告退。”</p>
“李施主不留下来吃个斋饭?”</p>
“小生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扰,承蒙老师傅好意。”</p>
“阿弥陀佛,既如此,老衲恕不远送。”</p>
“告辞!”</p>
言毕,李峻同碧瑶下了嵩山。</p>
此时已是日落,往来的香客仍是不少,不妨有不少达官显贵。</p>
李峻下了山,冯仁、林护院并未远走,只是在马车上坐着,相聊甚欢,与其说相聊甚欢,不如说一人说,一人听,那冯仁全程皆在点头。</p>
“走罢。”</p>
“世子殿下,去哪?”林护院下了马车,看向李峻。</p>
李峻算了算时辰,此时已是日暮。</p>
“再向东走走罢,今晚住客栈。”</p>
“是,世子殿下。”</p>
言毕,李峻、碧瑶上了马车,随着林护院扬起马鞭,马车缓缓向东驶去。</p>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入郑州城,李峻挑选一间客栈,众人便住了进去。</p>
本来是开了四间房,碧瑶非要以保护世子为由,同李峻住在一间房里,李峻执拗不过,只好在房内多放一张床,仍付了四间房的价格。</p>
“世子殿下。”碧瑶轻声道。</p>
“何事?”</p>
“奴婢想出去走走。”</p>
“碧瑶不是要保护本世子么?你出去了,谁来保护本世子?”李峻看向碧瑶问道。</p>
“那世子殿下陪奴婢一同前去不可么?”碧瑶问道。</p>
“本世子今晚有事,再说了你伤势未愈,改日罢。”</p>
“知道了。”碧瑶虽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p>
“你在房间待着就好,本世子出去一趟。”</p>
“世子殿下要去哪?”</p>
“去找冯仁,探讨剑法。”</p>
“哦。”碧瑶点了点头,“那奴婢也要去。”</p>
“你去作甚?”</p>
“保护世子殿下。”碧瑶看向李峻说道。</p>
“男人之间事情,女人还是少管,再说了,那冯仁功夫不弱,足可保护本世子,你就在房间里好好养伤罢。”</p>
“那世子殿下可要早些回来。”</p>
“为何?”李峻疑问道。</p>
碧瑶迟疑一会,“两个大男人,大半夜的共处一室,成何体统。”</p>
李峻闻之一笑,“知道了,记得留门。”</p>
“是,世子殿下。”</p>
言毕,李峻走出房门,走向冯仁房间,冯仁房间距此不远,走两步便到。</p>
李峻上前,敲了敲房门,“冯兄此时睡否?”</p>
冯仁闻是李峻造访,赶忙起来开门。</p>
“世子殿下,有何贵干?”</p>
“可否进去说话?”李峻问道。</p>
“好。”</p>
随即李峻走入房间,冯仁关上房门,倒了杯茶。</p>
“世子殿下请。”</p>
李峻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p>
中原不愧是富庶地区,这上等房的茶,就是不一样。</p>
李峻喝过茶,看向冯仁,“冯兄所用重剑,不知可赏脸一看。”</p>
冯仁闻之一笑,“世子殿下言重了,这又何妨?”</p>
言毕,冯仁将重剑放在桌上。</p>
李峻看了半天,赞不绝口,这重剑约有一寸厚,通体发黑,做工粗糙,剑身若干条纹,似有火光,整个剑身并未有一处开刃。</p>
李峻越看越喜欢,上手摸了一下,顿时一股寒气浸手,寒气中有似有火热,随即李峻又摸向剑柄,试着将剑提起,这重剑竟丝毫未动。</p>
李峻又双手握向剑柄,这才把重剑抬起。</p>
“这重剑多重?”李峻问道。</p>
“此剑名唤‘浮沉’乃火岩石融化提取铸造,约重九九八十一斤。”</p>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怪不得此剑威力如此之大,单是这重量压在身上,足以喘不过气。</p>
“为何这重剑做工如此粗糙,并未开刃?”李峻问道。</p>
“火岩石极难铸造,故而做工粗糙。此剑极重,常人拿起就极为困难,更何况用其对敌,若开了刃,练剑者易伤自己,故而并未开刃。”</p>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冯仁所言极是,倘若开刃,练剑者还未对敌,就已被此剑伤了个七七八八。</p>
“这重剑又为何唤作‘浮沉’?”</p>
冯仁闻之一笑,“此剑先前并未有名,只是小人偶然发现此剑精妙之处,故而唤作‘浮沉’。”</p>
李峻一听,来了兴致,看向冯仁道:“愿闻其详。”</p>
“小人自幼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却一心习武。走南闯北,遍寻良师,皆因家境贫寒,拒之门外。”</p>
说到此处,冯仁苦笑一声,“不怕世子笑话,当年小人学剑,差点饿死。”</p>
李峻闻之不解,“冯兄且说。”</p>
“那日正是寒冬腊月,小人上山寻师未果,下山途中不慎迷路,所带干粮又已食尽,只得饮雪充饥。”</p>
“冯兄为何不捕些猎物?”</p>
“小人也想,不过说来也怪,纵使是寒冬腊月,也应有些鸡、兔出没,小人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发现任何活物,后来发现一山洞,山洞内似有火光,小人便向山洞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发现那山洞越来越远,小人只觉视线模糊,便倒下了,做了一个梦,梦醒后就发现在山洞里了。”</p>
“什么梦?”李峻好奇地问道。</p>
“小人梦到有一得道高人,说小人命不该绝,就将此剑连同简谱一并传给小人。小人赶忙跪谢,那得道高人只是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小人忘了。”</p>
“你……”李峻听得正起劲,被这“忘了”二字惹得恼火,“你快想想。”</p>
冯仁低头沉思,良久开口道,“想到了。”</p>
“速说,速说。”李峻忙问道。</p>
“那得道高人好像说,‘天生孤煞命,孑然一人行。所欲非明主,至死意难平’小人不知何意,世子殿下学识渊博,可否指点一二?”</p>
“此事,广善方丈是否知晓?”</p>
冯仁点了点头。</p>
“那冯兄就没问问?”</p>
“问了,师父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若遇明主,自然知晓。”</p>
“那广善方丈可曾说‘明主’是谁?”</p>
冯仁点了点头,看向李峻。</p>
“你倒是说呀!真是急煞我也。”</p>
“就是你,世子殿下。”</p>
“我?”李峻闻之一惊,随即用手指向自己,“冯兄所言属实?”</p>
冯仁点了点头,“小人不曾说谎,世子殿下且说,那高人所说到底是何意?”</p>
李峻闻之,摇了摇头,“冯兄你当真要听?”</p>
“世子殿下且说,小人孤身一人,怕甚?”</p>
李峻思忖良久,开口道:“天生孤煞命,孑然一人行。是说,冯兄天生就是注定孤单一人,身边不会有第二人陪伴,所以父母、妻女皆会……”</p>
李峻并未接着说下去,反而看向冯仁,冯仁此时虽面色沉静,实则双眼通红。</p>
“小人知道了,世子殿下接着说。”</p>
李峻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所欲非明主,至死意难平。是说,除非遇到明主,否则到死都意难平。”</p>
冯仁闻之,“扑通”一跪。</p>
李峻赶忙将冯仁扶起,“冯兄这是何意?”</p>
此时,只见冯仁双眼含泪,泣道:“小人为何没有早日遇见世子殿下,否则也不会……”</p>
“唉。”</p>
李峻见状,叹了一口气,冯仁此时模样,哪还有三剑斩十人的气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逢伤心事。</p>
“冯兄,都是命中注定,凡人斗不过天。”</p>
“是,小人知道,只是想到父母、妻女小人就……”</p>
李峻见状,不禁头疼,若说哄哄姑娘,自是有办法,只是这男人……</p>
“唉。”李峻又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冯兄,你快说山洞里发生了什么,故事还没讲完。”</p>
冯仁闻之,抹了抹泪水,喉咙哽咽,喝了一口茶,良久才开口。</p>
“那得到高人说完那番话后,便向小人展示一番剑法,小人只是一遍,便记得了。”</p>
“后来呢?”</p>
“后来小人就醒了,醒来之后,身边就多了这把重剑和剑谱。”</p>
“那剑谱可是《独孤九剑》?”李峻忙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