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顺年懵逼地站在原地,终于想起来自己想说什么:“娘别害怕,你没受伤,村长伯伯很笨,没碰到你。”</p>
他迟疑了一会儿,用小手放在杨溪背上拍了拍,“别哭了娘,年儿以后保护你。”</p>
由于个头太小,他的手只是拍到了杨溪的腰。</p>
杨溪被逗笑了,解下藤条丢到一边,把苏顺年抱起来,放在膝盖上。</p>
“年儿没看出来吗?娘是装的,你记着,以后可别把自己弄的满身是伤了,用迂回一点的法子也可以达到目的,最重要的是,要优先保护好自己。”</p>
苏顺年听愣,傻乎乎的直点头,任由杨溪拿着他无肉的小胳膊打量。</p>
“还有,你在外面吃了亏,回来定要和爹娘说,知道吗?”</p>
“知道。”苏顺年乖乖应下,然后拿起床上的碗,从杨溪腿上溜了下去。</p>
等苏顺年走远,苏迎岁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小声开口,“我弄脏了床单。”</p>
他从被搬进这间屋子后,就没有排泄过,他忍了很久,倔强着不肯开口,不想叫杨溪看到他的无助。</p>
之前他一个濒死之人,没人管他睡的床是不是干净的,年幼的苏顺年也不可能次次帮他清理,最终一派污脏。</p>
可这张床,是杨溪睡的。</p>
她会怎么做呢?</p>
让他回自己那屋去?还是大发雷霆,把他丢到地上?亦或是…像之前那样,把他的尿盆放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他在地上爬?</p>
苏迎岁低垂着眉眼,极温驯不安的模样,乌黑的眸子里闪着愧疚和无措,眼底却存着一丝不怀好意,他把自己的脆弱展露于人前,试图揭穿这个女人恶毒的本质。</p>
杨溪那颗雌鹰般钢铁直女的心,直接就被击中,保护欲大涨。</p>
“没事,你下次要…要排泄就跟我说,这床单我拿去洗洗就好,不必自责,这是正常生理需求。这次是我疏忽了,你……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p>
杨溪有些自责。</p>
原主倒也罢了,自己也没想到,他腿脚不便,做什么都要人搭把手的。</p>
可她忽视了这一点。</p>
带着些凉意的手朝苏迎岁裤腰伸去,被拦住了。</p>
杨溪软着声音哄他,“弄脏了就换一身,我拿去洗了晒干,和床单一起晾,今天日头好,把之前那屋的被褥也洗一洗。”</p>
苏迎岁浓密的睫毛颤了颤。</p>
这女人怎么不嫌他恶心呢?他这样的人,应该在污秽和淤泥里腐烂,最后和那些阴私一起消弭。</p>
她之前不是这种反应啊?</p>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腰腹上的力道陡然加重,杨溪朝他露齿一笑,“夫君,别害羞嘛,男子汉大…丈夫的。”</p>
苏迎岁刚想说点什么,裤子已经被她利落地扒了个干净。</p>
“哎呀,别怕羞啊,我是你娘子,看看怎么啦?”杨溪扫了一眼,“这不挺好的嘛?”</p>
苏迎岁:……</p>
杨溪闪进门,一套干净的衣服和温热的手巾就被丢在苏迎岁面前。</p>
没等苏迎岁对她的大胆行径发表什么意见,人影一闪,杨溪拿着换下来的衣物又出了门。</p>
离开速度快得几乎能看见残影。</p>
杨溪把脏衣服和被单拿到院子里,敲敲打打地洗起来。</p>
窗子大开,是为了通风,屋里光线充足,苏迎岁朝外看。</p>
女人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蹲在水井旁清洗着衣服,动作正常,但那对玲珑剔透的耳垂,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燃起来。</p>
苏迎岁缓缓把裤子往上提,忍了忍还是笑出了声。</p>
看不出来,这女人还是个嘴硬的。</p>
明明是她害羞,还装得很大胆来教训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