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溪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暴戾的模样,像是被逼急了。</p>
苏迎岁把亵裤往地上一扔:“溪儿,等明天你怎么样都行,今天我得弄个明白,你为什么要跑。”</p>
“你放开我!”杨溪的衣服英勇牺牲,她只好拽着那点可怜的布条子,试图遮掩住身形。</p>
但显然不太现实。</p>
苏迎岁拽住她的脚,把她拉回到床上,指腹还不怀好意地在脚底心揉了两下,痒得杨溪很想挣脱。</p>
“娘子,我刚才就说过,我写的都是心里话,没一个字是假的,娘子能不能保证永远不离开?只要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语气沉沉的带着点威胁,显然,要是杨溪不答应,他就要做点别的了。</p>
杨溪使劲摇头。</p>
她不可能这辈子都带着链子,蜗居在一个房间,活动范围,以床为圆心,以链子为半径,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p>
反正是合法的,杨溪干脆放弃了抵抗,扭过头挑衅他:“那你试试看呐!”</p>
等明天,她还跑!气死他!</p>
苏迎岁动作顿了顿,显然没想到杨溪这么干脆的拒绝,但下一刻就笑了:“娘子说的对,这种事情你跑一次我就干一次,也不错,只要娘子吃得消就好。”</p>
……</p>
“为什么跑?”</p>
“谁让你把我捆起来的?”</p>
“我不捆,你就永远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吗?”</p>
“我是人,不是你身上的挂件!……啊!嘶!”</p>
“还跑吗?”</p>
“跑吗?”</p>
问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重。</p>
杨溪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动作却有些不稳,身体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摇散架:“你能不能……能不能听一下人话啊?”</p>
“你这样…也别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永远别想。”含着泪,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声音听起来完全是哭腔,沙哑又勾人。</p>
“娘子,怎么就不乖呢?”</p>
苏迎岁拿她没一点办法。</p>
若再粗暴些,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就该心疼了。</p>
最终也只是让人累得双手发颤,走路不稳。</p>
他打好热水,杨溪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险些腿一软摔在地上。</p>
“地板好滑。”</p>
杨溪盯着那沾了水的地面,耳根发热,连忙缩着步子,快速跑进浴桶里,但地面还是很容易摔跤。</p>
苏迎岁带着点笑意,难得看到自家娘子害羞,简直就像看到老虎吃素一样稀奇。</p>
但想起杨溪坚定到仿佛可以加入御林军的回答,他又默默叹了口气。</p>
这些天拼命找人,找到人之后该怎么样他早就想的清清楚楚,就算卑劣,就算被唾弃、讨厌,他至少可以在她心里留下一个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象,让她再也不敢离开。</p>
可惜事到临头,他又舍不得了。</p>
杨溪挂在浴桶边上,体力早已不支,洗着洗着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p>
苏迎岁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把人打横抱起来,细细擦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