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动作很紧,由于疼痛而冒出的汗珠打湿了鬓发,整个人都冒着热气。</p>
杨溪也没有去想她为何会腹痛不止,身上剧烈的疼痛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要被崩断了一般。</p>
“肖大夫,快帮忙看看我娘子,她有点不舒服。”</p>
苏迎岁把杨溪的情况描述了一遍,但由于他太过着急,说的话不仅颠三倒四,而且还带着许多激动的语气词。</p>
肖大夫听到脑袋嗡嗡的,最后挥手止住了此人的声音:“闭嘴,我自己诊脉。”</p>
他若是能靠这乱七八糟的描述推断出杨溪的经历,那他就不是大夫,而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的读书人了。</p>
杨溪痛得双手握拳,为了减少恐惧感,已经闭上了眼睛。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苏迎岁的手腕。</p>
手腕处开始发麻,苏迎岁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些心疼的擦去自家娘子身上的汗水。</p>
肖大夫听了许久,才诊完脉,显示杨溪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身体产生了排异反应。</p>
“你们今晚可有吃点什么……不该吃的?”</p>
“没有。”苏迎岁斩钉截铁,随后想起自己在路边买的那碗小馄饨,“除了我在路边,刚买了碗小馄饨,娘子刚刚吃完,就这样了。”</p>
肖大夫表情很严肃。</p>
“你该让她少吃那些东西的,怎么还买给她吃?”</p>
“是我不好。”</p>
涉及到杨溪,苏迎岁认错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每次都能改。</p>
肖大夫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p>
把这小子骂一顿吧,他认错这么诚恳,她倒也不好意思了,但不骂,他刚才准备的那些词可就用不上了。</p>
肖大夫仔细检查了下杨溪脸色和舌苔:“中了毒。”</p>
苏迎岁大为震撼,完全不理解杨溪是怎么中的毒:“对身体有影响吗?会不会影响体内的蛊虫?怎么样解毒?需要什么药材吗?”</p>
“大概就是你刚才给她吃的那碗馄饨,里面带了能让人感受到痛苦的毒,不过说来此事蹊跷,这种毒对身体并无害处,只需要排出体外,痛苦就结束了。”</p>
“不影响身体?”苏迎岁半信半疑,他可是亲眼看见娘子在床上痛的打滚的模样。</p>
“有什么办法缓解吗?”</p>
肖大夫摊摊手:“那你就得问那碗馄饨是谁卖给你的了,据我所知,这个品种的毒也是失传许久的苗疆之毒,你到底是打哪弄来的?”</p>
苏迎岁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p>
苗疆!</p>
他从哪弄来的苗疆之毒?</p>
真的是那碗馄饨?那刚才那两位摊主,很有可能就是苗疆来的人。</p>
苏迎岁刚想到这一点,就听见肖大夫家的房门发出了咔嚓一声轻响。</p>
一个黑袍蒙面的身影闯了进来,在苏迎岁准备动手将人拿下时,听见一个粗粝难听的声音:</p>
“解药。”</p>
一个青色的小玉瓶被丢在了桌子上。</p>
那个黑色身影一闪而逝,留下肖大夫和苏迎岁面面相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