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这次早有准备，手中握有陈寒提供的便宜行事的圣旨，哪里还会害怕？他此刻反而笑着看向混混，反问道：“之前你们动手打我们，现在还敢来。</p>
之前是我们大人大量，没跟你们计较。</p>
如今再敢来，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p>
领头的混混咆哮道：“嘿，你这臭商人，竟敢在这里讨便宜？</p>
怎么，你还当我们怕你不成？</p>
兄弟们，这老头皮又松了，咱们给他紧一紧！”</p>
“好嘞，大哥说吧。”</p>
“还用说什么，给我打，这次我要见到血。”</p>
二十多个混混冲上前，正要动手，忽然摊位后面，被棉花遮住的地方，跳出五六十个身穿军装的官兵，每人手持水火棍。</p>
他们冲出来，对着混混们一阵狂揍。</p>
混混们平时欺负百姓或许厉害，但面对这些全副武装的官兵，根本无力招架，被打得惨叫连连，纷纷倒地。</p>
掌柜和店员们个个扬眉吐气。</p>
好啊，前几天我们挨打，今天轮到你们了，风水轮流转哪。</p>
这口气总算出了。</p>
打了一阵，混混们开始哀嚎求饶。</p>
“饶命啊，饶命啊，是我们不知深浅，我们该死，求你们放过我们吧！”</p>
“啊！疼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p>
“饶命啊！”</p>
“我要回家，再也不来了！”</p>
“掌柜的，饶命啊！”</p>
掌柜听见他们求饶，背着手站在一旁观看。</p>
直到领头的混混胳膊被打断，掌柜才下令停止。</p>
这一幕让周围卖棉花的百姓惊呆了。</p>
平日里，这些卫所官兵个个趾高气扬。</p>
怎么可能听商人的？</p>
况且他们心里清楚，</p>
卫所官兵常常与走私贩勾结。</p>
今天怎么会突然痛打自己的人。</p>
混混们更是困惑。</p>
明明自己也是走私团伙的人，为何无端遭到钱塘百户所官兵的殴打。</p>
他们非常惊讶。</p>
然而惊讶归惊讶。</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只能跪地求饶。</p>
商人们和店员们看到这一幕，心中畅快无比，扬眉吐气。</p>
让你们嚣张。</p>
让你们打人。</p>
让你们不讲道理。</p>
现在知道怕了吧。</p>
“掌柜的，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请饶命啊，饶命！”</p>
卫所官兵若未听到掌柜的命令，是不会停手的。</p>
打完架后，掌柜让官兵们都退到一旁。</p>
他直接蹲在那个被打断手臂的头目面前。</p>
“你不是有身份的人物，说说看，是谁在幕后指使你？</p>
说出来，或许能保住你的命。</p>
如果你不说，钱塘江里会死更多的人。</p>
到时候就把你们几个扔下去喂鱼。</p>
我想就连龙王也不会责怪我们。”</p>
听完这话，混混浑身颤抖，他知道钱塘江的凶名，每天都有人丧生其中，被人抛尸江中。</p>
他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p>
但他也清楚背后势力的强大。</p>
硬着头皮回答：“掌柜的，您是绍兴人，何必在我们杭州府如此嚣张？</p>
你现在连卫所的官兵都能调动，问我们这些小角色有何用？</p>
幕后是谁，你应该能猜到。</p>
如果我们说了，岂不是给自己招来祸患？</p>
我们只是小人物，收钱办事，何必为难我们呢？”</p>
掌柜大笑：“那我们收棉花也是奉上面的命令，你又何必为难我们？”</p>
这反问让混混无言以对。</p>
他坚决不开口。</p>
他狠下心来：“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别想让我开口。”</p>
他是地头蛇，深知那个在杭州府盘踞的走私团伙有多厉害。</p>
就算官府不是全然被他们控制，至少也有八成在他们手下。</p>
如果他说了，现在被这个外地来的掌柜打断一只手，算是轻的了。</p>
真说了，他恐怕真的要去钱塘江喂鳖了。</p>
所以他肯定不会说。</p>
他咬紧牙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