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我们失敬了。还请公子海涵。”</p>
夏松则表现得十分大度：“无妨！诸位此行皆为商议要务，在商言商，不妨直入主题。”</p>
见夏松如此迅速地融入角色之中，曲九通不由得暗自欣喜。</p>
“赵掌柜及各位掌柜大人，我等素有交情，不必绕圈子……”</p>
自一开始，尔等便不信陈汉尚未面世的水力织坊之绵布会降价，现今目睹松江一带绵布价值急遽下滑，诸位手中握有的十余万匹布料，恐怕其价格跌幅更是惊人。</p>
松江之绵布犹且如此，更何况诸位所持之物并非出自松江。赵掌柜脸色微微变色，显露出一丝不满。皆因他们曾数度与曲九通交涉，皆是为了商议交易之价码。众所周知，曲九通乃杭州府尹之姻侄，若欲在杭州府顺利行商，断不可轻易绕过此人，因此众人并未过多反驳。</p>
然而，未曾想曲九通道出此言，直言未降之前，同等品质的松江绵布每匹售价三百三十枚灵石，而诸位手中的货品，顶多只值二百八十枚灵石。如今松江绵布狂泻不止，一匹仅售二百五十枚灵石，竟无人问津。以此观之，诸位心中应已有定价矣。</p>
赵掌柜与众同僚互觑一眼，道：“曲公子，您所言之事确然知晓，近日我等亦收悉朝廷之讯息，声称朝廷欲稳定绵布之价，拟照原价购入今年之绵布。据此而言，手中这批货或许仍可按二百八十枚灵石之价出售。”</p>
闻此言，夏松面色微滞。未料这几个乡绅竟熟知朝廷动态。他目光投向曲九通，却发现后者并无半点忧虑之意，反而放声大笑，令赵掌柜等人倍感惊异。</p>
“曲公子何故发笑？”连夏松此刻也被笑声弄得不明所以，显然对方已识破了他的计谋。</p>
待笑声渐歇，曲九通道：“尔等偶尔得知些许秘闻，便在此妄言揣测。尔可知我邀请夏公子前来之目的乎？”</p>
赵掌柜等人纷纷望向夏松。夏松一时愕然，他只知曲九通召他前来共商生意，并未提及别事。</p>
曲九通继续道：“须知此次棉布大跌价潮之源头，便是夏公子之妹夫一手促成。试问，尔等之情报渠道又怎能比吾辈更为灵通？”</p>
赵掌柜等人闻言，瞠目结舌，复又看向夏松。夏松强自镇定，冷哼一声，反唇相讥：“哼！尔等商贾竟以为自己的情报能胜过我？朝廷每日举动，皆由我妹夫遣专人通报于我。我还可告诸位，在京师之时，我妹夫曾言，有意留下我在京城担任七品官员。然而，我并未接受，诸位可知缘由何在？”</p>
赵掌柜等人面面相觑，皆摇头不解。夏松遂卖个关子，言辞间透出一股神秘气息：“在京师之地，小小七品官又能有何作为？那儿的一块砖头落下，足可砸倒一群七品官。是以我拒之，深知在地方之上，我方能施展更大的抱负……”</p>
我的师侄夏松对我未能在其修炼之地助其一臂之力表示惋惜，但他仍坚定许诺，待我重返宗门之时，必助我在修炼界中建立一份深厚的根基。</p>
而此刻正是一桩机缘显现的时刻。</p>
面对夏松的一番阐述，赵掌柜显得有些茫然失措。</p>
夏松继续说道：“让我告诉你实情，我那妹夫曾透露，朝廷表面上声称欲以原价收集成品灵布，但实际上这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唯有松江地域产出的灵布才有可能被如实收购。</p>
而其他地方的灵布，在此次行动中则丝毫不会触及，只因松江的灵布品质最为卓越。</p>
况且参与松江灵布交易的大都乃修炼界的巨贾，非可轻易招惹之辈。只要能稳住松江的那些商人，即便其他地区的商人有所抵触，也自知力有未逮。”</p>
赵掌柜与众同僚闻此言，额头之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p>
他们所得情报并不完整，但夏松所提及之事确有耳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