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位上的公用电话响起，唤回了齐闻秋的神智，他从冷漠灰暗的情绪中脱离出来。</p>
接起座机电话，对面好半天没出声，他问：“您好，您是？”</p>
“喂，病秧子，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客户说话的？”</p>
“傅明青，你想办理什么业务？”齐闻秋瞳孔微缩，眼睫微微颤动，语气比平时要暖个0.5度。</p>
“来加入保卫科吧。”傅明青好像在抽烟，呼吸一轻一重。</p>
“我……”不辞职，有工作，这话还没出口就被截断。</p>
“别跟我整那套，我不要辞职，你来保卫科挂个号，我罩你。”傅明青沙哑地轻笑，“这个条件还不够丰厚吗？还要考虑这么久？”</p>
傅明青可是思考了整整一天，才决定以身犯险，使用“美人计”把齐闻秋钓过来。</p>
“不用你罩也行。”齐闻秋也没怎么怕过，除了看到鬼的时候。</p>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可以来帮我暖手吗？我睡不着。”</p>
“什么？”傅明青叼嘴里的烟都忘了抽。</p>
他把烟蒂摘出来丢掉，抹了把脸，心跳超过正常范围，手腕上的测量仪闪烁了红灯开始报警。</p>
“你是怎么能把暖床说得这么正经的？”还敢拿到明面上来说，他一个保卫科的科长不要面子的吗？</p>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齐闻秋完全找不准傅明青心跳加速的点，他认真思考后又问，“那你可以到我家来，跟我睡一张床吗？”</p>
忘了说，傅大科长在拨号时，手机开了免提，现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p>
投来促狭调侃的目光，一个个阴阳怪气地发出“哦哟”的怪声。</p>
傅明青隔空朝他们比划了个拳头，他们才收声，余光还不死心地朝这边瞥来。</p>
“你好好说话……”傅明青真是被他弄怕了。</p>
“我有在好好说话。”齐闻秋说完，意会到了傅明青的答案，有些失落地抠键盘，“好吧，你不答应就算了。”</p>
“我没说过这话吧？”</p>
傅明青一开始是想干脆拒绝，真听齐闻秋这么说，他又觉得这不行：</p>
“你不找我还想找谁暖床？你的床就这么好上？不知检点，把你地址告诉我，我去看看你是不是藏了野男人。”</p>
莫名奇妙藏了野男人的齐闻秋一脸茫然，银灰色的瞳孔罕见的失去亮光，充斥着迷茫。</p>
不过傅明青同意了，他也就没再想野男人的事，把地址报给傅明青。</p>
对面记下后飞快挂断，连留给齐闻秋说拜拜的时间都没有。</p>
好吧，也行，傅明青是这个性格。</p>
收拾东西下班，今天大家都没什么干劲。</p>
快要年底了，到时候要忙着去工地上催工，现在的清闲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给大家留点喘息的机会。</p>
搭乘熟悉的地铁回家，他家在市内一个普通小区。</p>
租金合适，物业有礼貌，安保也挺负责，算是难得的好小区。</p>
等他不紧不慢地到达小区门口时，熟悉的高大身影已经等在门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