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可以给我吗？”齐闻秋直接忽略他的问题。</p>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傅明青的外套，一开始是想找个干净的地方看着，结果发现不穿外套还挺冷的。</p>
校服里面是夏装短袖，露在空气中已经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p>
“你还有件衣服没还我呢，又想要我另一件？”</p>
“这件不是你的。”齐闻秋低头小声说，“这件是学校的。”</p>
又不会穿回现实。</p>
“嘿，你这人……”傅明青想说就不脱给他，看见齐闻秋冻得苍白的面色。</p>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再怎么说这病秧子也是舍己为他，自觉陪他来到这么个鬼地方。</p>
本来他是想一个人来的，要是有危险也是一个人承担，不会连累到齐闻秋。</p>
谁知道齐闻秋会自发跟过来，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p>
难道对着病秧子好一点他就会巴巴地跟着别人跑吗？</p>
那不是妥妥的迟早要被别人骗走。</p>
这种五感发达的人才他还是趁早拐回保卫科吧，等齐闻秋进了保卫科，见识到保卫科的人才们以后。</p>
就看不上外面那些歪瓜裂枣了。</p>
“不能脱吗？”齐闻秋低头跟傅明青对视，后者的神色几番变化，越来越凝重，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p>
齐闻秋看不出来他的意思，只以为他是不肯借给自己，稍稍有些失望地转身。</p>
想着去角落里风小一点，刚走没两步就被只手拽住了：</p>
“你去哪儿？外套给你你不要了，赶紧穿上，别逼我骂你。”</p>
傅明青不由分说地把宽大的校服盖在齐闻秋头上，校服上还有傅明青身上皂角的清香味。</p>
一下子就隔绝了其他难闻的味道，齐闻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慢吞吞把衣服摘下来穿在身上。</p>
对他来说有点大，他一丝不苟地卷起袖子，然后蹲在傅明青身边。</p>
眼神紧盯着地面，头埋到胸口，反正就是哪儿也不看，眼不见为净。</p>
“你怕这玩意儿？”傅明青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齐闻秋犹豫了一会儿。</p>
轻轻点头。</p>
会害怕，但不至于吓得没了力气。</p>
毕竟以前足足有三年的时间，他天天都会在梦里梦见这些恐怖诡异的画面。</p>
再恐怖的画面连着看三年也会产生抗体了。</p>
不过这些过往，齐闻秋没有对别人讲述的习惯。</p>
“还真看不出来，看你下手那么狠，比我动作还快。”稍微培养一下绝对是个以一当十的好苗子。</p>
真是太可惜了，傅明青感觉心在滴血，不知道这病秧子现在的工作是有多好，居然怎样都不肯辞职。</p>
难道待遇还能好过国家花大价钱建立的保卫科吗？</p>
真是个死脑筋。</p>
无端遭了白眼的齐闻秋不明所以。</p>
有了亮光，他的精神放松了不少，蹲累了就站会儿。</p>
站起来时，视角变化，他总觉得脚底下那块地隐隐露出的灰色比划似乎…是个被掩盖的字？</p>
退后几步，用脚尖把地上的杂物踢开，露出真正的地面。</p>
灰色凌乱的笔画占满了大半个小黑屋。</p>
太凌乱了，还沾染了不少已经氧化变成黑色的血迹，齐闻秋认得很费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