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熄灯以后请不要下床走动！”</p>
门外的老师严肃大声地警告，尾音拉得尖细高昂，不似人声。</p>
敲门声哐哐哐，是足以吵醒整栋学生的程度，但是其他宿舍的学生没有一人出来看热闹，仿佛现在这一幕只是齐闻秋的幻觉而已。</p>
脆弱的门板禁不起老师的大力敲砸，意料之中地阵亡，朝内倒在地上，齐闻秋稳住呼吸，假装已经睡着。</p>
他捏住裙角的手指有些颤抖，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p>
老师的目标是站在宿舍中央的女生，齐闻秋喉结滚动一轮，耳边隐有破风声，是某种物体在快速靠近的动静。</p>
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齐闻秋心脏骤停，女生的脸在距离他不到五厘米的距离。</p>
只要他稍微仰头，就能跟女生面对面紧紧相贴。</p>
不能动，这是齐闻秋现在唯一的想法。</p>
女生的眼睛瞪得很大，双眼无神的特征尤其明显，眼睛朝外凸出，眼中布满红血丝，瞳孔是横过来的状态。</p>
很快，女生被老师拽住长发，侧身翻倒在地，肩胛骨砸在地上发出“咯吱”的脆响。</p>
她大张着嘴，无法发出声音，眸中盛满恐惧，双手举过头顶试图将拽住她头发的那只手掰开。</p>
力量悬殊太大，她像一袋垃圾一样被拖出宿舍。</p>
门紧紧关闭，门外传来“咯吱”掰断骨头的声音，持续了十分钟，夜晚陷入寂静。</p>
细碎的月光照进宿舍，彩色玻璃窗将月光分割成无数块撒落在地，如同门外女生的尸体一般。</p>
在床上躺了快半个小时，齐闻秋从口袋中拿出沙漏。</p>
沙漏上面的沙子漏下来已经快一半。</p>
意味着他还有半个晚上的时间可以用来寻找女鬼的藏身之处。</p>
查寝老师现在不在五楼，齐闻秋踮脚下床，为了让走路更轻，他放弃了穿鞋子。</p>
侧身伏在门上仔细听，查寝老师的脚步声离得很远，多半在二楼或者三楼。</p>
他现在可以找找女鬼在不在五楼其他宿舍。</p>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鲜血，女生的尸体不见踪影，他深吸一口气，避开血液，踮起脚尖拉开旁边宿舍的房门。</p>
房间里，所有女生都躺在床上。</p>
齐闻秋一个个找过去，也许是刚才已经受到极大惊吓，齐闻秋现在的精神还在麻木状态。</p>
他没觉得整个寝室的女生都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他有多恐怖。</p>
“你们之中，有没有人认识莉莉？”齐闻秋眼睛都快找瞎了也没看出他们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他分辨身份的特征。</p>
“我们不认识莉莉。”八个女生异口同声回答，他们的声音死板生硬，身上穿着校服。</p>
看来平行世界没给他钻空子的机会，齐闻秋闭眼缓神后又睁开，他亲自上手把女生一个个抓起来看。</p>
视线扫过所有女生的外套，白忙活一场，听着老师的脚步声在往楼上来。</p>
蹙眉烦躁地夺门而出，回到隔壁宿舍的床上躺下装睡。</p>
一回生二回熟，齐闻秋双手交握搭在腹部，双眼紧闭，听着老师在门口停留过一会儿，没逮他个现行，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