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诗抱着琵琶弹起来,宁凝眯着眼,欣赏着乐曲,手指在桌上跟着韵律的一拍一拍的,倒像是在等什么人。</p>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就喧闹起来,“好你个老鸨,我明明已经包下了若诗,还给你那么多赏钱,就是想让你看在钱的份上不要为难她。可你倒好,居然逼着她见客,真是丧心病狂!等我救出她来,再跟你算账!”</p>
“哎呦,宁大少爷,你误会了,你等等啊,我告诉你屋里的是谁!”</p>
不用她告诉,宁守义已经闯进来了,“若诗,你怎么样?那混账有没有对你——爷爷?!您怎么在这儿?”</p>
宁守义嘴张得老大,都能塞个馒头进去。</p>
宁凝嫌弃地移开目光,“给我把嘴闭上,我都看见你中午吃什么了。是你娘跟我说,这若诗姑娘虽出身青楼,但温婉懂事,会伺候人,所以我才过来看看她。”</p>
“那您……觉得她如何?”</p>
宁守义小心地问,宁凝这么说,看来有意帮他把若诗赎回去了,这可太好了!</p>
“嗯,确实不错。赵妈妈,你进来吧,咱们谈谈给若诗赎身的事儿。”</p>
一听要赎身,宁守义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握着若诗的手说,“太好了,我爷爷要给你赎身,接你回去,咱们就每日都能见面了。”</p>
“嗯,太好了。”</p>
若诗也挤出个甜美的笑意,但她望向老鸨的眼神却带上几分焦急,还微微对她摇摇头。</p>
老鸨回她一个隐晦的手势,那意思,她心里有数。</p>
“老国公,我不是驳您面子,可是若诗是我花了多年心血教出来的,这才当上头牌没多久,您把她赎走了,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呀!”</p>
“你不用说这种话哄我,你们做这种生意,有买人的时候,就有卖人的时候,只看价钱是否合适罢了。这样吧,你只管说个价钱,我绝不还价。”</p>
老鸨成心不想让他们将若诗领走,又听说他们最近出手大方,挥霍无度,就咬牙说了个从未有过的高价。</p>
“难得您如此看重若诗,而且您是什么身份啊,我若是要少了岂不是看低了您。那咱们就一口价,三十万两吧。”</p>
宁守义顿时瞪大眼,“好你个黑了心的老鸨,你可真敢要,三十万两都能把你们鸣翠楼买下来了!你不想让我们赎人,只管明说,别为难人!”</p>
二十万两都能让身为公府嫡孙的宁守孝乐成那样,可见这三十万两的分量。</p>
“哎呦,您误会了,我们整个楼上下其实都指着若诗活呢,实在是舍不得她,要不是您开了口,我真是不能让人带她走啊。”</p>
宁守义还想再说,宁凝摆手阻止了他,“行了行了,再说下去反而失了咱们国公府的体面,那就按你说的价来吧。”</p>
他走之前,差不多把库房的银票都带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