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说,“爹,我觉得相公说的有道理,岂能因柳姨娘几句没凭没据的话就毁了我们这段姻缘呢!柳姨娘当时事发了,只想脱罪,胡乱攀咬也是有的。”</p>
“唉——”</p>
宁凝长叹,他在养育子女这一点上,真是不赞同原身。</p>
原身纵横商场,吃了很多苦,就不希望后代再吃苦,尤其宁娆还是个女儿,他更是要娇贵着养,有什么不好的,他都给挡了,不让宁娆知道。</p>
这就使得宁娆不但不懂生意上的事,就连心性也很单纯,根本不懂人心险恶。</p>
后来跟祁梦来成亲了,祁梦来更是巴不得宁娆不问世事,天天张口闭口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或者就说舍不得宁娆操劳,连家都舍不得让她管呢。</p>
宁娆就这样越来越经不得风雨, 被祁梦来和柳姨娘一吓就彻底懵了,把家产拱手送上。</p>
可原身挣下偌大家业,本身就惹人觊觎,要是再不教她保护自己,也等于是间接害了她。</p>
眼下不就是嘛,宁娆对祁梦来一往情深,根本割舍不断。</p>
不过话说回来,祁梦来这时也没暴露出真面目,在宁娆面前一直温柔体贴,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也难怪宁娆一时难以接受他竟是人面兽心之徒。</p>
算了,一步一步来吧。</p>
“爹知道你难以割舍夫妻之情,好吧,爹也不逼你。不过,爹有个条件,就是祁梦来若想继续做我女婿,得摆酒立契书,写明他是咱家赘婿才行。爹想过了,其实他本就是咱家赘婿,可咱偏要弄的名不符实,对谁都不公平。”</p>
“可相公还要科举呢……”</p>
“科举我也没拦着他啊,咱家给他买那么多书,给他买上等的笔墨纸砚,爹还不够支持他嘛!娆儿你扪心自问,爹可有任何一处亏待他了?朝廷也没有律法说赘婿不能科举啊!照样有赘婿为官做宰的,怎么他就不行了呢!”</p>
说着,宁凝改了语气,眼圈儿还红了,“娆儿,爹这次也算历经生死了,实在是后怕。我在水里的时候就想,若我就这么去了,娆儿可怎么办?祁梦来那小子能把她照顾好吗?我可还没见到外孙呢!所以,爹才硬撑一口气游了上来。可万一爹没上来呢?你以后能照顾好自己吗?不行,咱们必须得言明祁梦来是赘婿,这些都是我宁家家财,否则爹死了都不安心。”</p>
“呜呜,爹,女儿知道了,女儿答应您。”</p>
宁娆一看,素来刚强的父亲眼圈儿都红了,顿时伤心自责,满口答应。</p>
就连宁凝说,以后要带她做生意,她也答应下来。</p>
等她回院子里才反应过来,诶,我都答应什么了?</p>
她眼前的祁梦来也十分焦虑,他让郎中开了药,还做了针灸,可腰疼丝毫没减,本来该在榻上躺着的。</p>
可宁娆跟他说的话,让他实在躺不住了。</p>
“怎么,怎么能让我做赘婿呢?岳父还是不信我吗?”</p>
宁娆收拢心神,“柳姨娘的事儿闹得太大,咱总得有个说法。咱们都是一家人,谁娶谁嫁又有何关系?也不会影响你读书科举啊!”</p>
总之,这件事她已经答应宁凝了,若是祁梦来实在不肯,他们的婚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p>
那怎么行呢!</p>
家产还没到手,祁梦来如何甘心!</p>
他只能狠心咬牙,答应了宁凝的要求。</p>